這是防著貪腐之人從中壞事盈利,殷受未言語,甘棠對子民是真的好,只這冰雪天大半時日都在路上,不知要受多少罪。
這宮殿就是原先的聖女府,只另在旁邊劈出了十幾間房舍,有供處理政務用的,有栽種草藥育苗的,還有些各式各樣的工坊,許是甘棠用來研究器物用的,宮室裡頭陳設還不如他父王一個妾室住得華貴,簡樸之極。
有一十七八歲的少年端著銅盆自寢宮裡出來,少年氣質溫潤,面貌清秀,一行一步間皆是清貴之氣,腰間斜跨著一根玉笛,一身白衣風流俊逸,目光卻清湛純淨,近前時恭恭敬敬行了一禮,便退下了。
殷受看得目光一緊,一語不發,示意平七下去,吩咐後頭跟著的唐澤道,&ldo;你去問問,這是誰?&rdo;這與馥虞有三分相似的氣度,讓他不多想都難。
殷受周身都是寒意,只這宮裡這般貌美俊逸的少年不止一個,來來回回好幾個,面貌上各有千秋,但或是溫潤如玉,或是純淨活潑,身上都有一兩分純粹,是甘棠會喜歡的類別。
且操持著她的起居用度,殷受被氣得血液逆行,叫了平七進來問,&ldo;這些都是什麼人,緣何不用宮娥婢女。&rdo;
平七不管朝堂政事,那日又見他二人關係親密,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便如實稟告道,&ldo;安國侯說宮娥婢女心志不堅,易受賊人蠱惑,為免再生綠丫之流,這些都是身家清白可靠之人,精挑細選出來伺候主上的。&rdo;
安國侯說的是甘源,那老頭自小便和他不對付,自是找盡機會給他添堵,他不關心這些,只想知道甘棠是否當真……
那日她風情萬種,對旁的男子是否也如此……
她心裡本就沒有他,不在乎也不需要在乎是否貞潔,在這些事上自然是無所顧忌……
殷受如得了當頭一棒,心裡怒氣難堪悶痛一層疊過一層,沖得他胸腔裡氣血翻湧,呼吸困難,正巧見一少年捧著她的衣服出來,唇邊都是舒悅的笑,拔了劍便想殺了這人,被唐澤攔住了。
唐澤對二人之間的事知道的多一些,急匆匆進來見自家主上週身都是弒殺暴虐的氣息,一看對面與當年的馥虞極其相似的少年人,便猜到了一二,慌忙攔住了,&ldo;主上切莫衝動。&rdo;
涼風習習,吹起的雪花透進脖頸衣領間,殷受腦袋一清,按捺下心中暴躁翻滾的殺意,深吸了口氣大步進了寢宮,在裡頭未找到一絲男子留宿的痕跡也未能讓他心裡好受些,她若是同這些男子上了床,他也不要那江山天下了,他殺了她,再與她死在一處,便再也不需受這樣的侮辱,受這樣萬蟻啄心之痛了。
他現在倒希望這當真是甘源給他下的套了,若甘棠與這些人沒關係,他冒然把人殺了,以甘棠的脾性,必定對他厭惡之極,兩人結下深仇大恨,自此便再無可能。
殷受在案幾前坐下來,手無意識握著她贈與的短劍把玩,朝跟進來的唐澤問,&ldo;都查到了什麼。&rdo;當年在竹邑待了好幾年,埋下的線雖是被甘棠清理了一批,但竹方的一些官員身旁,還留了些細枝末節,要查些東西不費勁。
唐澤低聲回道,&ldo;這些男子都是陸陸續續進宮的,總共有四個,三個是安國侯族親……&rdo;
殷受聽完,冷笑了一聲,末了又替甘棠擔心起來,但願甘源只是想給甘棠找個伴,而不是像他父王一樣,謀求子嗣。
殷受心裡堵得鬱結,沐浴後換了一身衣衫,躺在她的床榻上,翻來覆去想他以後該如何,要如何才能將甘棠鎖在手心,不讓旁的男子碰,不給旁的男子碰她,讓她獨屬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