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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受將藥吃了,眼前總算清明瞭些,伸手去拉妻子的手,看她眉目間因為甘源蓄積起來的鬱氣散出去不少,心裡也跟著高興起來,笑道,&ldo;若棠梨你肯,為夫當捨命陪君子。&rdo;

沒臉沒皮,額頭上有雨滴落下來,甘棠心說不好,抽回手起身道,&ldo;下雨了,我們快些回去。&rdo;

甘棠話音剛落,豆大的雨滴嘩啦啦落下來,眨眼變成了傾盆大雨,甘棠忙將笠蓋抽出來,撐開發現這山通花照亮,皮毛早被樹枝戳出了個大洞,遮雨什麼的不要想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甘棠扔了傘,看了眼面色十分不自在目光遊離的殷受,徹底不想說話了。

瓢潑大雨傾盆而下,嘩啦啦打在灌木葉上,空氣中都是泥水天色也跟著完全黑沉了下來,說話聲音小了壓根聽不見,殷受解了風袍先給她罩住雨,&ldo;我看見前面有個山洞,我們先去躲一躲。&rdo;

甘棠知道殷受說得是哪,就是個採石的礦洞,已經出礦少,已經廢棄好長時間了,安不安全尚未可知,甘棠是想淋著雨直接衝下山,可帶著殷受這麼個拖油瓶,實在是舉步維艱。

這雨也不知要下到什麼時候,只好過去看看了。

吃了點萬重草,殷受雖有了點力氣,但他頭暈得厲害,走路不穩,甘棠只好半架著他走,山林裡不下雨是美景,下了雨泥濘不堪,走的時候還得避開樹蔭,就有些費勁,甘棠跟馱著兩大袋米糧一般,十分受累,走了一會兒忍不住吐槽了兩句,&ldo;你個拖油瓶!&rdo;

認真起來,殷受真是她這輩子精神和體力上的雙重累贅,沒有之一,小時候上個武場必須要嬴他,長大了要防著被他殺被他迫害,現在還得馱著他負重前行。

殷受舉著風袍給她遮雨,問道,&ldo;什麼是拖油瓶,我不是牛皮糖麼?&rdo;

甘棠樂了一聲,倒真大聲給他解釋了一番,&ldo;那些死了夫君的女子要是有孩子,女子想要改嫁的話,孩子通常就成了拖油瓶,拖油瓶就是這個意思。&rdo;

這是怪他拖累她了,殷受抿抿唇,見她偏頭在肩頭蹭想把黏在臉上的髮絲蹭走,便想幫她弄走,只他還舉著風袍騰不出手來,鬼使神差低頭便用嘴幫她銜走了。

溫熱的氣息撲在耳側,他這舉動可比相擁而眠親密多了,甘棠不防備被嚇了一跳,差點沒一掌把人推出去,&ldo;你幹什麼,你是吃了點萬重草,不過沒什麼劑量,別接著這幌子發瘋,小心我揍你。&rdo;

殷受坦然道,&ldo;我只是想幫你把黏在臉上的髮絲黏走。&rdo;

甘棠無語,&ldo;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rdo;

殷受無聲樂了一聲,心說他若是要臉皮,兩人只怕早便形如陌路了,在她身邊待了這麼十多年,再狼狽的模樣都給她看見了,頗有些破罐破摔的架勢,這般和她躲在一處風袍下面,他就覺得那山洞離得越遠越好。

殷受腳步快了一些,察覺自己體力恢復了一些,手臂一伸便把甘棠抱起來,快步往山洞那邊去了。

這個瘋子。

甘棠掙紮了兩下沒得動彈,心裡無力,有人力車坐,索性也不管他了。

豆大的雨點落在臉上,打得人臉生疼,待兩人到了礦洞裡,渾身都濕透了,殷受把風袍的水擰乾,遞給甘棠擦擦臉,見她冷得打噴嚏,收拾了堆乾草,拉著甘棠坐下來,摟著她給她取暖,見她輕輕舒了口氣,僵直的身體也緩和下來,聽著外頭的落雨聲,靜靜等著雨停了。

初春的雨水總是帶著涼寒之意,甘棠畏寒,當真陰冷著,勢必要生病,現在就有些鼻音了,&ldo;也不知唐澤平七他們會不會來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