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複雜和神奇的吧?趙振聲他們要做的第二件事是:找一塊一寸厚的鋼板,並設想一個用氣焊割下大小兩個環形鋼板焊在一起製造出一個土製的大法蘭。啥叫法蘭?那是採油樹上的玩意,很專業。啥叫採油樹?以前我看過石油部作家寫的小說,卻從未見過這麼一個富有詩意的東西。到了大慶我才看到這採油樹原來就是油井出口處由大大小小各種閥門組成的器具,一排一排的,像結滿果的桃李樹,所以取名為&ldo;採油樹&rdo;‐‐當我第一次在大慶油田的松基三井紀念地看到它時,我真的很激動,我才真正明白石油工人對採油樹的那份情感,也明白了石油作家們一提起採油樹時的那種掩飾不住的衝動。採油樹是石油人的象徵,&ldo;採油樹&rdo;是石油事業的總閥門。
那天在松基三井紀念地,我久久凝視著左臂右膀掛滿各種&ldo;果實&rdo;的&ldo;採油樹&rdo;,突然發現那棵&ldo;採油樹&rdo;其高度和肢體與我尊敬的石油指揮者、獨臂將軍餘秋裡十分相似,相似得驚人!因為那棵&ldo;採油樹&rdo;的肢體不是均衡的,有一邊的閥門比另一邊少一枝,我因此聯想到這是不是就是獨臂將軍那不滅的身軀和散佈在神奇大地上永遠不散的石油魂呢?
當我再轉向千千萬萬大慶油田裡的&ldo;採油樹&rdo;時,我又覺它們有的像康世恩,有的像王進喜,有的像翁文波,有的像張文彬,有的像李人俊、焦力人、宋振明……也像楊繼良、李德生、翟光明、包世忠……它們像所有我認識和不認識的石油人!
這讓我感動不已。&ldo;採油樹&rdo;的名字可以是一首詩,也可以是一部書,更可以是一種象徵,一把火炬……可現在還不是我抒情的時候,松基三井的試油階段一切都是在嚴肅而緊張的科學程式中進行著。
趙振聲他們真有辦法,第三天就把土法製作的一個大法蘭搞成功了:往採油樹上一掛,然後進行清水試壓‐‐試壓壓強到72個大氣壓時,法蘭處沒有任何滲漏,這說明土法法蘭成功了!
井場上一陣歡呼。
第三件事是邱建忠幾個地質人員研究的結果,他們認為從地下油層組的油氣顯示和油層情況看,松基井下的油難以自噴、大噴,對它採取提撈法試油不會出現&ldo;萬丈噴湧扼不住&rdo;的局面。因此建議積極準備提撈手法和相應的措施。
第四件事還是趙振聲做的:他從廢物中翻騰了半天,找到一根約13米長、4寸直徑的管子,然後再請車間工人師傅動手,自製了一個下井撈油的撈筒!這東西看起來很土,但是實實在在第一個與千米之下的石油&ldo;親密接觸&rdo;者。
剩下最後一件事:做兩個大油桶,每個能盛200公升的油桶‐‐餘部長說了,如果松基三井出油了,就得知道它能出多少油。
萬事齊全,只欠東風了‐‐這東風就是下去撈油上來!
&ldo;不行,現在不能撈油!只准撈水!&rdo;康世恩好厲害喔!他在哈爾濱坐鎮指揮,就是不讓松基三井的人在固井和試油開始階段撈油,只許撈水。
為什麼?我不懂。只有專家知道:松遼地底下的油是稠油,而油層上面有水層,下面也有水層,先撈油的話可能把油水攪在一起,油都&ldo;遊&rdo;走了!這明白了嗎?康世恩是大專家,他身邊還有一群更大的專家‐‐蘇聯專家組在一起研究分析呢!
聽他們的沒錯!這是技術問題,更是科學。
苦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