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部長可不比兩年前剛來那會兒了。現今你想再糊弄他，那就等著他&ldo;不打肥皂刮鬍子&rdo;吧！

&ldo;大慶油田，一個世界級大油田。這是鐵板上釘釘子的事了。可怎麼開發這樣的一個大油田呢？&rdo;餘秋裡收住話，用目光問在場的每一個人，沒有人敢回答他的問題。

還是他來回答：&ldo;我看至少要先弄清楚這麼些地下情況吧……&rdo;餘秋裡伸出那隻右手，習慣地扳起指頭：&ldo;你得弄清楚測井資料吧？得弄清楚岩石資料、儲油層巖性資料、儲油層厚度資料、孔隙率資料、透滲率資料，還有油層溫度資料、油層壓力資料、井口壓力資料、產量資料、儲量資料和生油層資料吧？這已經是十幾種了？13種了嘛！&rdo;獨臂將軍如熟誦軍事術語一樣如此嫻熟地數列石油地質專業，令在場的專家和勘探隊幹部職工代表感嘆不已：乖乖，餘部長什麼時候也成石油專家了？！

&ldo;還有飽和壓力資料、流動壓力資料、油氣比資料、原油性質資料、天然氣資料和地層水性資料等等。&rdo;康世恩補充道。

&ldo;對啊，而每個大項下面是不是還應該有幾個小項？&rdo;

&ldo;有。像原油資料下面就應該還要掌握它的比重、粒度、原始油氣比、壓縮係數和體積係數等好幾項資料。&rdo;康世恩又補充。

&ldo;是嘛！我們每一個參加會戰的幹部和技術人員都要把這些情況時時刻刻、千方百計地去想好掌握好。這是我們搞石油的人的責任！我們石油工作者的崗位就是在地下，我們的鬥爭物件是油層。這一點務必要牢記！&rdo;餘秋裡鏗鏘有力的話在那棟俄羅斯建築裡陣陣迴蕩……

&ldo;崗位在地下，物件是油層。&rdo;餘秋裡又說了一句中國石油人的經典語。

&ldo;老康，你讓李德生他們立即動手把需要掌握的地質資料和資料整理出來，越快越好，並且形成檔案，發到每一個機臺上。要大家照著它一項一項資料、一個一個資料給我落實，誰要馬虎，誰就是對黨和對人民犯罪！&rdo;餘秋裡的最後一句話說得特別重、特別嚴厲。

康世恩不等餘秋裡坐下，便站起來接上話：&ldo;餘部長剛才的話非常正確。大家知道，油田的油層是在地下，看不見，也摸不著，它是一個巨大的、極為複雜的非均質體。因此發現油田之後，儲油層的巖性和物性變化往往是評價油田的重要條件之一。這就更加要求參加會戰的各探區對油層的每一個油砂體都要研究清楚，對比清楚……&rdo;

近500名參加&ldo;五級三結合會&rdo;的代表們一眼不眨地看著他們的部長，每一雙耳朵都豎得直直的，生怕漏聽了一個細節。後來有人把安達鐵路俱樂部會議說成是引領新中國石油開發正確方向的&ldo;石油遵義會議&rdo;，這是因為在此次會議上根據餘秋裡的力主意見，後由專家組李德生起草、康世恩定稿的被日後的石油界奉為&ldo;石油開發法則&rdo;的&ldo;20項資料72種資料&rdo;的油田開發調查綱要。這一&ldo;石油開發法則&rdo;，用中科院院士、石油專家李德生的話說，它使大慶石油會戰實現了&ldo;樹立地質工作的科學態度&rdo;，&ldo;一切科學分析要建立在大量資料資料、大量事實的基礎上&rdo;，&ldo;要做一個自覺的樂觀主義，不做一個盲目的樂觀主義&rdo;，從而掀起了一個取全取準各項地質資料的群眾性活動。李德生說：&ldo;過去我們在工作中僅僅依靠很少數地質人員收集資料，資料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