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秋裡氣得嘴裡直罵：&ldo;小娃兒尿尿！呸！我不信，既然它們以前都出了油，而且油還是很大的嘛！現在就躲起來啦？跟我們捉迷藏？&rdo;

康世恩檢討道：&ldo;看來我對地質情況摸得還不夠，布孔可能也有問題。&rdo;

餘秋裡說：&ldo;這說明&l;地下敵人&r;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它是有意捉弄咱們。那好，我們就來個集中兵力，打他個無處躲藏的大戰役！你看怎麼樣？&rdo;

康世恩與餘秋裡一樣心急，這川中明明是有油的，怎麼轉眼油井就全滅了？作為地質學家，他康世恩百思不解。

&ldo;我贊成。&rdo;康世恩說。

餘秋裡的右胳膊一甩：&ldo;好，等黨組會議透過後，你要親自坐鎮四川組織會戰。只許成功，不許失敗！&rdo;

康世恩扶扶眼鏡：&ldo;我明白！&rdo;

北京六鋪炕。石油部召開專門研究川中會戰的黨組會開得特別沉悶。餘秋裡有幾次在會上自言自語地喃喃著：&ldo;奇怪得很呢！一會兒它們往外嘩嘩地直冒龍，轉眼咋就影子都不見嘛！你就是喊它老子親爹也沒用！這麼狡猾的敵人噢！&rdo;

黨組會議最後作出決定：再調集部分力量，加強川中會戰力度，爭取在1958年底前拿下川中油田！餘秋裡再一次對他的同僚們強調：&ldo;此次任務，只准成功，不準失敗！&rdo;

在一片戰鬥動員令下，&ldo;天府之國&rdo;找油更加戰火紛飛。四川局全力以赴，玉門、新疆和青海三個實力最強的勘探局分別也派出了最優秀的鑽井隊和試油隊，都由一名局領導親自帶領，於11月中旬全部開赴會戰地。與此同時，部機關也運用了設計院所、石油院校等技術部門前往支援。此刻的川中大地上不僅是鑽機隆隆的勘探大會戰，而且又是石油技術攻關戰。

將軍天天與遠在前線的康世恩通話。康世恩則白天在施工現場指揮，晚上又忙著找各鑽井隊隊長和技術人員商議生產進展情況，然後再向北京的將軍匯報。

&ldo;餘部長，看來這兒的情況真的很複雜，我們遇上了狡猾而又頑固的敵人了……&rdo;經過兩個多月的苦戰，在又完成37口鑽井的勘探後，康世恩不得不語氣沉重地如實匯報導。

&ldo;……&rdo;北京的長途電話線裡許久沒有將軍的說話聲音。

康世恩緊張地連聲&ldo;喂喂&rdo;地喊起來：&ldo;餘部長，你在嗎？你聽到我剛才說的了嗎？&rdo;

北京那邊終於說話了：&ldo;我在。&rdo;又是一陣很久的沉默。

康世恩鼻子酸酸的，他真想在自己親密無間的好領導、好戰友面前哭一聲。但他硬支撐著：&ldo;餘部長，是我工作沒做到家……&rdo;

&ldo;別這麼說。是敵人太狡猾！也怪我們太輕看了它。&rdo;北京那邊又傳來聲音，&ldo;老康，我看這樣：既然我們一時逮不到&l;敵人&r;，那就留著以後等我們的技術過硬後，我們再殺他個回馬槍，你看怎麼樣？&rdo;

康世恩連連點頭：&ldo;好的好的……&rdo;

&ldo;同志們，現在我宣佈：鑑於川中地區地質情況複雜，本次川中會戰宣告結束，請各局把前線的隊伍撤回原單位……&rdo;電報大樓裡，餘秋裡語氣沉重而又堅定地向遠在四川前線的隊伍和全國各石油單位如此宣佈道。

新一年的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