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老伴，快上茶，我們的&l;國家會議&r;又要開始了！&rdo;老將軍往裡屋喊了一聲，笑呵呵地請餘秋裡他們坐下。

餘秋裡從老將軍夫人尹清平大姐手中接過茶杯之時，何長工已經向他發起攻勢：&ldo;秋裡啊，你上任第一年，就給石油部摘了&l;黑牌&r;，祝賀你啊！&rdo;

餘秋裡臉一紅：&ldo;老將軍，你是誇我還是罵我呀？&rdo;

何長工認真地：&ldo;&l;一五&r;期間，就你們石油部沒完成任務，去年你們不第一次完成了國家原油任務嘛？&rdo;

康世恩插話：&ldo;才勉強多了幾十萬噸，我們是使了吃奶的力氣的呀！&rdo;

何長工笑：&ldo;這也已經很不容易了。&rdo;又問餘秋裡：&ldo;哎，聽說你們在四川那邊不太順利？&rdo;

餘秋裡連連搖手：&ldo;別提了，別提了，我們被狡猾的敵人給耍了！&rdo;

何長工聽後顯出一副慈祥而又有幾分狡黠的眼神看著餘秋裡，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換了個音調對餘秋裡說：&ldo;秋裡同志啊，你們在毛主席面前的牛可是已經吹出去了，今年再不打出油來他老人家可要打你屁股了！&rdo;

餘秋裡一聽，&ldo;噌&rdo;地從木椅上站起，一拍大腿，毫不含糊地回敬道：&ldo;我說老將軍，你的牛吹得可不比我們小啊！你當著主席和全體中央委員的面說：&l;我們可以找到中國的巴庫！&r;&rdo;

何長工一聽，兩眼發直，盯著比自己年輕的餘秋裡。餘秋裡呢，也不示弱地將目光直盯老將軍。

突然間，倆人叉腰仰天大笑。一邊坐著的康世恩、曠伏兆等跟著笑得彼此捶拳。因為在場的人都知道石油部和地質部兩部領導在中央面前&ldo;吹牛&rdo;的秘聞‐‐

我們上面提到的在餘秋裡上任不久，毛澤東在中南海召開了中共八屆二次會議上。那天冶金部的王鶴壽放了&ldo;今年我們全國的鋼產量堅決達到850萬噸！爭取七年趕上英國，第八年最多十年趕上美國！&rdo;的話後，餘秋裡讓李人俊上臺&ldo;打擂&rdo;，放出了石油部要跟冶金部&ldo;一噸鋼一噸油&rdo;的打擂賽口號。石油部是新成立的小部，石油部既然如此氣魄，當時坐在臺下的地質部的何長工渾身冒冷汗。

突然間，主席臺上透過麥克風傳來一個聲音：&ldo;下面由地質部代表何長工發言。&rdo;

怎麼回事？正在思忖的何長工茫然地抬起頭，發覺四周的人都眾目睽睽地看著他。他再往主席臺上一看，原來是主持人周總理正在向他示意：&ldo;何長工同志，請上主席臺來！&rdo;噢，輪到我了！何長工趕忙站起來，他那雙本來就有點跛的腿此刻比平時更跛了。

場上發出了輕輕的竊笑‐‐那是友善的笑。

&ldo;長工，你有什麼&l;衛星&r;可放？&rdo;

老將軍剛剛走到麥克風前還沒來得及鎮靜一下情緒，主席臺正中央那個湖南人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了起來。是&ldo;老毛&rdo;喔！老將軍不用像李人俊那樣回頭看，他何長工對這個聲音太熟悉了：從1918年在長辛店的第一次算起，他跟&ldo;老毛&rdo;也認識有40多年了吧！私下裡和一般場合下，他何長工是叫毛澤東&ldo;老毛&rdo;的，但這種會議上他必須跟大家一樣叫法，於是他說‐‐

&ldo;報告主席：&l;衛星&r;我不敢放，但我代表地質部幾十萬職工可以在這裡向主席和全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