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情緒受到極大鼓舞，乾脆將手中的稿子往旁邊一放，對著麥克風運足力氣：&ldo;我要說，更重要的一條是：透過大會戰，我們鍛鍊和培養出了一支有階級覺悟，有技術素養，幹勁大、作風好、紀律強，能吃苦耐勞、能打硬仗的隊伍！帶著這支隊伍，我敢再打上甘嶺戰役！&rdo;將軍的右胳膊突然在空中用力一揮，那氣壯山河的聲音在人民大會堂久久迴蕩……

暴風雨般的掌聲再次響起。有人竟然站著歡呼。

&ldo;同志們……由於大慶油田的發現和建成，我國經濟建設、國防建設和人民需用的石油，過去大部分依靠進口，現在不管是在數量上或者在品種上，都已經基本自給了！&rdo;&ldo;中國人民使用洋油的時期，即將一去不復返了！&rdo;幾天後，人民共和國總理在將軍站著的同一個地方向全世界莊嚴宣告道。

&ldo;毛主席萬歲！&rdo;

&ldo;中國共產黨萬歲！&rdo;

&ldo;中華人民共和國萬歲！&rdo;

&ldo;……&rdo;

人民大會堂沸騰了！幾千雙手在拼命鼓掌。歡呼。激動。難以言表的都想表達出來，直至極致。而這個場合上，唯有將軍沒有鼓掌‐‐因為他只有一隻手。但將軍的神情則停在主席臺中央的那枚閃閃發光的國徽上。他鼓足所有力氣，在心裡高喊了一聲：謝謝人民，謝謝黨！

……

第九章

大國家，小計委。殘肢人在艱難歲月中支撐著風雨飄搖的國家機器。

林彪使毒招。江青多發難。

毛澤東不滿陳伯達之流的政治陰謀。&ldo;還有餘秋裡&rdo;成了&ldo;文革&rdo;時期的一句新聞習慣語。

自從有了大慶油田以來，是總理和將軍使&ldo;餘秋裡&rdo;三個字成為了中國和平建設時期的一種道路、一種方法、一種經驗和一種有中國自己特色的社會主義的象徵。

這一天，秦老胡同內張燈結彩，衚衕口內口外掛著不少紅燈籠，還有不少人家的家門口掛著五星紅旗。康世恩滿面笑意地走進將軍家的會客室時，已經時過零點。周文龍、李人俊等都已&ldo;撤退&rdo;回家了。屋子裡只剩下將軍一個人手拿當日的《人民日報》，在喃喃地念著‐‐

一滴煤油

一珠血，

人都知道。

舊時代

因循苟且，

叩頭乞討。

命運全憑天擺布，

咽喉一任人掐倒。

玉門關，

鎖銓也因人，

堪憤惱！

破迷信，

碎鐐銬；

主獎勵，

抓領導。

僅三年

地底潛龍飛躍。

眾志成城四第一，

鐵人如海全五好。

頌今朝，

解放地球軍，

強哉嬌！

康世恩忍不住笑了：怎麼，餘部長你啥時候也戀上詩了？

將軍見&ldo;老康&rdo;來了，便放下手中的報紙，笑言：你別說，郭沫若先生的這首詩還真有點味道，我喜歡他誇我們石油工人是&ldo;解放地球軍&rdo;這一句。你看了沒有？

康世恩忍不住抓過報紙，認真讀了起來，然後連連點頭：不錯不錯，大文豪就是能比喻。&ldo;解放地球軍&rdo;，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