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回去對他明說,若是不能求得一紙休書,嫣紅最多便是一死還君之深情!”
刀王與龍騰空聽得目瞪口呆,葉風一向是江湖上的無情浪子,祝嫣紅更是名門閨秀,卻何曾料到這二人竟然情痴至此,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將這份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戀示之於眾!
葉風輕拍懷中祝嫣紅的肩膀,雙目射出異彩,“我不許你死,我們一起去見他好了。”
沈千千呆然佇立,既是心傷,又是妒忌,更是為他二人的這份痴情所感,淚水如決堤般源源不絕地湧出。
龍騰空正容道,“世間男女,何為良配?我看你們亦不必去見雷怒,他此刻已降將軍府了。”
刀王驚問,“散復來對我說是雷怒遭水知寒親手擒下,可是不盡不實嗎?”
龍騰空長嘆一聲,“雷怒親手殺了方清平降了水知寒,這都是我親眼所見。”
葉風眼中精光一閃,“既然如此,我對雷怒就更無歉疚了。”話雖是如此,但雷怒畢竟曾是與他並肩抗敵,心中那份不安怎也揮之不去。
沈千千強忍悲傷,“雷怒還想擒下我,幸好龍大伯一直藏身於快活樓的人馬中,這才趁水知寒不備救了我。”
刀王萬萬料不到自己一意幫葉風練成忘情大法竟然會發生這許多變故,看葉風此刻的情景哪有半分忘情的樣子,不由心中懊惱沮喪至極,頹然坐下,鬱然長嘆。
龍騰空卻是哈哈大笑,端起茶杯,“葉小弟性情中人,老夫且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言罷一飲而盡。
葉風萬料不到龍騰空會表示支援自己,舉杯飲了,心下卻是一片茫然。
刀王喃喃道,“性情中人有什麼用,學不了我的忘心七式,遲早都被人殺了。”
龍騰空道,“刀王執迷刀道,只道忘情方窺至境,我卻大不以為然。”
沈千千胸口起伏,也是端起一杯茶一口飲下,一腔怨氣也盡皆發了出來,“人若真是忘了情,練成天下第一還不是一具行屍走肉。”言罷大聲咳嗽,卻是被那杯茶嗆住了。
刀王望向龍騰空,“我苦思二十年方悟得此忘情心法,你輕輕巧巧一句‘不以為然’就給我否定了,我如何能服?”
龍騰空肅容道,“人的本性俱不相同,凡事應有變通,因材而教。以葉兄弟這般痴情之人豈能練好你的忘情大法?”
刀王一呆,無言以對。
龍騰空雙眼大有深意望向葉風,“以武功心法而論,忘情入情其實僅是一線之隔。如不能忘,不若投身以入,一任熾熱痛烈,或許反是別有天地。”
葉風雙目一亮,若有所思。
龍騰空眼望沈千千,憂色劃過面容,抬眼望向刀王,“秦兄可知我這些年為何流連海南麼?”
刀王沒好氣應道,“我怎麼知道,定是你對落花宮主還念念不忘。”
龍騰空悵然長嘆,“你說得不錯,卻只想出了一半。因為我知道星霜對我亦是念念不忘的。”他言中的星霜自是二十年前豔懾武林的江湖第一大美人落花宮主趙星霜了。
沈千千驚呼一聲,絕料不到龍騰空竟然自承母親亦鍾情於他,以龍騰空的身份,此言應是不虛,但觀他這幾年行事,與母親見面都沒有幾次,若是說他們暗中私通款曲,卻是無論如何也難相信。
龍騰空再飲一杯茶,眼望空杯,似是陷入回憶中,良久才道,“我在落花宮外三里處的流水軒一住便是二十年,若不是她對我曾有過濃情厚意,我又如何耐得住這整整二十年的寂寞!”
龍騰空二十年前隨落花宮主一併消失,早有好事者將之四處宣揚,而且龍騰空無論品貌才學武功見識亦均是落花宮主的良配,許多追求者均是望而卻步。
但後來落花宮主下嫁海南沈家,又生下了沈千千,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