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說:“我從十六歲開始等,在這裡等了十八年了。”
淺萱的故事是簡單而明瞭的,那年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家境一貧如洗,十年寒窗苦讀,她溫柔相伴研磨端茶。十年溫柔款款,發乎情止乎禮。
他埋頭苦讀,四書五經看了一遍又一遍,博古通今,才華橫溢。
他會寫豪情萬丈的文章,下筆倒峽瀉河,一瀉千里,驚才風逸,卻從未為她寫過隻言片語的情詩。他會妙筆丹青,畫的蘭花能引來蝴蝶繞著飛舞,卻從未為她畫過一次像。
只是偶爾的,他會從書堆裡抬頭對她一笑,只為這一笑,於她,十年歲月全是流光溢彩,妙不可言。
十年光陰歲月如梭,他一朝前往京城赴考,一去杳無音信十八年。
淺萱的眼神是堅定的,眉梢卻有被歲月摧毀的痕跡,“那年,我們就是在此送別的,所以我在這裡等他回來。”
清梨若仔細看淺萱,她是個美人,她年輕時應該是個讓無數男子神魂顛倒的女子,無數男子願意為她傾盡天下。
可再美的女子也抵不過歲月流逝,她身上還是留下了痕跡,因為等待而乾枯的雙眼充滿寂寥,但不得不說淺萱依舊是個絕色美人。
“為什麼還要等呢?都十八年了,你覺得他還會回來嗎?”
“他答應過我的,金榜題名就回來娶我為妻。”
“只要是他說的,你就相信嗎?”
“嗯,只要是他說的,我都相信。”
清梨若低頭飲茶,一個絕色女子等了十八年,只為了等一個十八年前說會娶她的男子,為一個毫無保證的承諾,“如果,他不回來呢?”
“那我就一直等,等到他回來。”
“為什麼不去找他呢?”
“我若是走了,若他恰巧回來,他回來見不到我,豈不是要錯過?”
淺萱淺飲一杯茶,言語是淡漠的,許是歲月太久,已經激不起太多激情。她把等待當成信仰,這是十八年來她唯一做的一件事。
茶舍外一陣噠噠的馬蹄聲直朝茶舍而來,淺萱優雅的站起身,賠禮道:“失陪下,想是有客人。”
清梨若道:“淺萱姑娘不需客氣。”
清梨若目送淺萱蓮步款款走了出去,這是一個美麗動人溫柔細膩的女子。清梨若轉著茶杯,若有所思,“師父,您和我都不用法術,我們來猜,她等的人會回來娶她嗎?”
蒼寒羽沒有思考,就淺然道:“不會。”
清梨若不甘心的問:“為什麼?”
蒼寒羽道:“十八年不回來,要麼不能要麼不願意,無論是哪一種,都不可能回來娶她。”
“我猜,他會回來!”清梨若欣然的笑,手指屋外,“師父,您看!”
蒼寒羽轉身,看見一個男子策馬而來,鮮衣怒馬,器宇不凡,矯捷的從馬背上一躍而下。淺萱遠遠的看著他,就笑靨如花,像是幸福突然而至,措手不及。
她望著他的眼神,是任何人都能看得出的情意綿綿,那笑像是枯萎的花突然遇到了春天,開出絢麗的色彩。
只是那男子對著淺萱施一禮,眼目只是望向自己交疊的手指,謙和有禮正人君子的模樣,客氣的道:“路過此處,討一杯茶喝,不知是否方便?”
遇到陌生的女子,自然是不能直視的,官家最是講究禮數。十八年宦海沉浮,歲月磨練後,他沉穩安然的模樣,更添男子的魅力。引得幾個路過的人紛紛側目,窮鄉僻壤,少有如此才俊。
淺萱的笑凍結在臉上,“我開的是茶舍,自然是方便的,公子請!”
淺萱引著那男子進入茶舍,她走在前面一直在笑,一直笑。清梨若看到淺萱在笑,笑得支離破碎。
清梨若起身相邀,“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