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就算不上正義,即便那是為了生存甚至為了正義,在殺人的那刻就算不上正了,就算對方再罪大惡極,殺了罪犯的自己不也是罪犯嗎?
更何況大部分的參賽者都算不上罪大惡極。
“陽奈……”
少女帶著哭音叫喚著我的名字,我抬起頭,模模糊糊地看到不遠處那棕色長髮的身影。
抽了抽鼻子,我喊了一聲,聲音沙啞得連我自己都受不了,“七葵……”
少女跑過來,一把抱住了我,並沒有哭泣聲,但我感覺到肩膀有點溼。
我嗚嗚低泣,回抱了少女。明明已經不是第一次殺死對手了,還是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只想大哭一場發洩心中的悲憤。
不是自己錯了,我要勝利也要存活下來,然而對方也沒有錯,大家不都是想贏得聖盃戰爭嗎?為什麼這個聖盃戰爭如此殘酷,連讓我們僥倖的機會都不給,明明地面的聖盃戰爭並沒有從者和御主一起死的規定。
好一陣子後,七葵才放開我,拿出手帕遞給我,“對不起,陽奈,我有點控制不住。”
“我也……”接過七葵的手帕道謝,我擦了擦眼睛,“尤里烏斯先生他……”
“……他說,他不想死。”七葵低下頭,輕聲說著。
尤里烏斯,那個被我暗暗嘲笑著他身高的男人,他也輸了決鬥。身患絕症的他想要活下去,一直活下去,就算輸掉了決戰也想要活下去,甚至跪地懇求,甚至……
甚至明明該被刪除了,還從資料之海中爬起來,想要取回參賽者資格。
我可能還做不到這點,這樣說來一直偷偷嘲笑對方的我自己,才是該被嘲笑的。
“我也不想死,七葵也不想死,大家都不想死。”
和其他人回合,不知道算不算值得慶幸,士郎和弗拉德也取得了勝利,透過了第五戰。我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深深覺得可怕,因為接下來,很可能我們之間就要互相殘殺,就算把可以確定對手的七葵排除在外,我也是極有可能與士郎或者弗拉德對上。
“總之,這次大家都平安無事太好了。”
士郎強顏歡笑,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著我。
為什麼還要士郎來安慰我,為什麼每次每次,都是我給他們添麻煩,為什麼我沒辦法變得更堅強一點,為什麼為什麼……
想學之前那樣強撐出笑容,但現在實在做不到,至少等我緩緩。
“哦對了,陽奈,下一戰你的對手應該是我。”
咬著棒棒糖,弗拉德像西紅柿炒蛋裡多加了鹽一樣隨口說道。
我說了,至少讓我緩緩!我瞪著仇人一樣瞪著他。
“這樣看我幹嘛,剩下的參賽者就只有那麼幾個,我能計算出我們對戰的機率也很正常吧?”弗拉德一臉無辜地看著我,似乎不明白我幹嘛生氣了。
我揪著他的衣領,咬牙切齒,“我不想知道我下一場要去殺自己的朋友啊!”
咔咔咬碎了棒棒糖,弗拉德仍是一臉疑惑,“難道我讓你有時間做心理準備不好麼?而且當初我們就說好,如果對方成為對手就全力以赴吧,現在才來糾結這個問題不是太遲了嗎?”
不遲,一點也不遲。雖然我一直以來都有擔心過這個問題,但直接面對確實讓我……
“再說了,你一副肯定會贏我的樣子也太自信了吧?”
我放開弗拉德,輕咳一下,“不,與其說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