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吵,似乎她把你什麼文書給燒了。雖說咱們與江千戶有些交情,你在衛所裡也有些臉面,應該可以求人幫著補上一份,但這終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傳出去了,不免叫其他武官輕視於你。”章寂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盯著兒子,“你成天說要教訓她,待她也算嚴厲,為何她越發不象話了?你怎麼就沒能管好你媳婦?!”
章放面帶愧色道:“兒子知道錯了,往後定會嚴加管束,不叫她再說出那等胡話來。”
“你若有法子,早就治住她了,還會拖到今天?!”
章放一窒,遲疑了一會兒,才道:“兒子其實也想好生管束她,只是她性情不好,不服管教。兒子曾經威脅說要休了她,結果她說她曾經為母親送葬,又沒了孃家,屬於三不去,況且二丫頭又是我嫡女,為了孩子的前程,我更休不得她!這些話雖叫人生氣,卻也不是沒有道理。宮氏正因知道這一點,才會有恃無恐。兒子自知行事不當,請父親責罰。”
章寂見兒子有愧意,也放緩了語氣:“本來你們夫妻間的事,我是不該管的。但如今馮家有人來了,你媳婦又是他家姻親,就怕她會一時糊塗,主動投靠了馮家。”
章放忙道:“父親放心。
雖然宮氏孃家與馮家有親,但她早已為孃家人所棄,這幾年變化又大,想必馮家人即便來了,也不會再找上她。況且她對太孫之事本不知情,應該不會有所妨礙,我也會約束她別與生人說家裡的事。”
章寂搖了搖頭:“我擔心的不是這個。她既不知太孫之事,即便看到些蛛絲螞跡,告訴了馮兆中的死黨,但那小子畢竟不是馮兆中,太孫與廣安王都走了,只要沈家不昏頭,他再疑心也猜不出真相。我怕的是她糊里糊塗,為了日後的富貴,也為了你的前程,自作主張投向馮家,無論你是否同意,在外人眼中,你妻子與你都是一體。眼下燕王已經打算起事了,若有朝一日事成,被太孫與他知道你曾經投靠過馮家,你要如何做人?即便不等到他們起事,我們也要為你大哥的處境著想,別讓他在燕王面前難做才是。”
章放恍然大悟:“父親說得有理,兒子一定會管住宮氏,不叫她犯糊塗的。”頓了頓,咬牙道,“必要時,也少不得要委屈委屈她了。正巧眼下出了這件事,我嚇一嚇她,讓她受個教訓,也省得她總以為我拿她沒辦法!”
第十八章 下屬
馮興桂伸了個懶腰,從床上坐起身來,掃視一眼房間周圍便露出嫌惡的神色。
這居然德慶城內最好的一間客棧裡最上等的客房,跟京城裡的比,還不及三流客棧的一根毛!自打他進了錦衣衛,早已習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若不馮兆中再三叮囑,不能驚動地方,他又何必委屈了自己?只盼著調查能一切順利,他好早早回京城享福去。
守在門外的人大概聽見了動靜,輕輕敲著門:“大人,裴老三已經回來了,正等在外頭呢。”
馮興桂懶洋洋地道:“知道了,我一會兒就去。真的,早不回晚不回,偏在這時候要回話。”
門外的人在腹誹:“你一到地方,找到了章家人,就立刻回城住進客棧,連日飲酒作樂,還勾搭上個小寡婦相陪,把事情都丟給別人做,你只動動嘴皮子就算了。即便裴老三回來早了,也見不到你,若來晚了,天知道你又幹啥去了,卻只在這裡抱怨別人!”但他只在心裡想想,沒膽子說出來。這位總旗大人雖然行事荒唐,可擋不住人家後臺硬!聽說馮家的侄兒,跟馮兆中馮千戶還要好的堂兄弟,有傳言說錦衣衛裡一個資歷頗老又立過不少功勞的校尉,只因為對馮興桂略有些怠慢,就被馮千戶以瀆職的罪名開革了,連新近立下的功勞都歸了別人。這事一出,錦衣衛裡無人再敢小瞧馮千戶,他一個小人物,還別惹惱了馮總旗這樣的紅人才好。
馮興桂梳洗穿衣,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