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把匕首拍在桌上,「要死要活,你自己選!」
「妾身喝就是了。」
看她老老實實喝下藥,趙王這才起身出門。臨走前留下一句,明晚還來看她喝藥。
連續一個多月,趙王每晚都來看著她喝藥,雪姬痛苦無比,但也不是一無所獲。她發現自己面板更好了些,之前經常不知為什麼腹痛,現在幾乎不再痛了。
園子裡的女子也不敢再奚落她,態度上明顯多了恭維。畢竟連續一個多月晚上都去她屋裡,雖然不到一刻鐘就出來。
雪姬著急,她摸不透趙王的心思。每天看他政務繁忙,夜裡還得盯著她喝藥,似乎每次看她喝完藥,唇角還有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這抹笑意,雪姬看不懂。她進府一個多月了,不僅沒有打探到趙王謀反的罪證,沒有打聽到私密的資訊,甚至趙王真正的樣子她都沒見過。
這是她最失敗的一次任務!
隔日傍晚,趙王身邊的小宦官端來一套平民衣衫,是很不起眼的粗麻衣料。小宦官囑咐她穿好,一會兒有人帶她去後門。
雪姬不明所以,可還是照做了。為了防止自己被帶出去不知不覺的滅口,還暗暗在腰帶裡藏了尖利的玉簪。可是她沒想到,趙王先是帶她去城裡最大的酒樓裡吃飯,接著又帶她逛夜市。
為了掩飾身份,趙王臉上的金面具換成了□□。來到河邊,倆人一起捉螢火蟲,一起鬥蛐蛐,一起看天上繁星。
雪姬今晚真開心,十八年的生命裡,今晚才是真正的活著。
隔日,頭領隱藏在王府的人秘密找到雪姬,交給她一包藥粉,要她不知不覺的下進趙王的酒水。來人還許諾,此事完畢,將放她和她母親自由離去。
雪姬手拿藥粉卻猶豫了。昨夜出去,夜市上人人稱讚趙王賢德,說當今皇上荒淫無度。趙王每晚處理公務到半夜,馭下也是一顆仁慈之心。不像頭領和皇上,手段殘暴至極。
在任務面前,她頭一次猶豫,這藥下還是不下。
是夜,趙王再次與她一同遊湖。月光下泛舟,兩人吹簫飲酒,她有了下手的機會。可是,雪姬的心在滴血。和趙王在一起,她像極了平凡人家的婦人,春花秋月裡有著點點滴滴的美好。
「想看看我的樣子嗎?」他問。
若是平時,她一定會說:「妾身不敢」。可是今晚醉意燻人,她說:「好。」
趙王坐在他面前,唇角含笑,慢慢拿下了□□。那是一張多麼英俊帥氣的臉,即便一道長長的疤痕從額頭劃過左臉,在雪姬的心目中他也是最好看的男子。
「看來你是把我忘了個乾淨。」
雪姬詫異的問:「殿下何來此話?」
「三年前在冀州,我們見過面。」
「三年前?」她為皇上出生入死多年,最為慘烈的一戰便是三年前在冀州,十多名殺手出行任務,最後活下來的只有她。
她運氣好,雨夜落下山崖,被路過的商隊救下。躺在馬車裡,整整昏迷了三天才醒。還記得大夫熬的藥可真是苦,她稍稍能站立就要逃走,被商隊頭領親自捉了回來。
現在回想起來,那商隊頭領的身形竟然和趙王一模一樣,只是他當時貼了□□易容,又變換嗓音,這才沒有認出。
原來這就當年救下她的恩人,雪姬很慶幸自己剛才沒有下毒。可是事情還沒完,只聽趙王又問:「可知為何逼著你喝了一個多月的藥?」
「妾身不知。」
「你體內有奇毒。這種藥無色無味,只是偶爾感到腹痛,非但此生不可生兒育女,你自己也活不過三年。」
雪姬詫異:「殿下如何知曉?」
「初見那天,聞到了你身上的味道。夜裡,又看到你鎖骨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