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真的不像重生的,只是她怎麼與前世有這麼大的區別呢?柳荻她決定最後一次試一試柳蘅。
“我看九妹你的性格沉靜,應該是喜靜不喜動的性子,二姐那屋子開窗就看見後院裡的暖房和八角亭,景緻是好些,但是也太鬧騰了些。且旁邊還是十孃的屋子,她雖是個好相處的,但是她那個阿姨,卻是時常鬧騰的。照我說還不如十一娘對面的屋子僻靜呢,正好你與十一娘是嫡親的姐妹,住得近也能多來往些呢。”
柳荻說著,細細留心著柳蘅的神情。見她的神情眼色沒有半分的變化,便肯定了柳蘅並非和自己一樣也是重生的。不然柳蘅最恨的人,就算不是搶了她姻緣的柳芊,那也該是害得她一雙眼睛徹底沒有了康復希望的十一娘柳蕪了。如今肯定了柳蘅不是那個回來的人,那麼那個人是誰?前世今生的事出了這麼大的不同,造成這麼多不同的人肯定不是自己,那麼那個人是誰?竟然改變了這麼多事情,肯定不是什麼不名一文之人,那麼到底是誰呢?這樣的一個人藏在暗處,她可真不放心呀。
與柳府只隔著一道高牆的晉陽長公主府裡,此時中門大開,八個穿著考究的高壯轎伕抬著一華貴的肩輿緩緩地入了中門,其上坐著的自然是晉陽長公主宇文芳了,此時她正從宮中出來,身子慵懶地歪靠著肩輿中的黑漆靠背,身上穿著松花色的綺羅勾金長裙,肩上披著玫瑰紫的薄紗披帛,蛾眉橫掃,額貼亮黃色的桃花鈿,頭上挽著高高的朝天髻,其上插著鳳凰于飛的金步搖,一身的富貴之氣。別說其後還跟著不少的內侍、宮女以及侍衛了。
十二孃柳蘩正站在玉清閣門前走來走去的,一臉的焦急之色,瞧見長公主的肩輿的影子,忙迎了上去。親手扶著宇文芳下了肩輿,略帶抱怨道:“阿孃你可回來了,祖母那邊遣了人過來說是九姐已經到了,說本想今日就過來給您請安的,只是聽說你入宮三日還未歸,且九姐一路奔波也累了,便明日再過來。阿孃,我覺得我還是先過去看看九姐吧,她畢竟是阿爺的嫡長女,我去看她也不算什麼。”
晉陽長公主冷笑了一聲,再看女兒一臉的純善,微嘆了一口氣,這個孩子到底是沒有經過風雨,自小被嬌養著,不知柳府那些人得了便宜還要賣乖的嘴臉。便道:“明日她過來請安,你不是就能見到了?好了,你可別忘記了,你可是你皇舅舅親封的溧陽郡主呢,何須自降身份與迎合她?”
“阿孃,終歸是一家人,何必時刻端著身份呢?再說九姐姐也不同於阿爺那些庶出的,阿孃之前不也說了要想法子不讓祖母他們籠絡了九姐嗎?不對她好些怎麼籠絡呢。”柳蘩小聲地道。
晉陽長公主已經有了打算,且她的心中所思的具是“大事”,丈夫的女兒回來了不過是樁小事罷了,她也不想為了這點小事同女兒爭吵,便道:“你先去看看十三娘吧,她若是身體撐得住,你們一起過去好了。你呀,還不如比你小的十三娘,一味地忍讓,哪裡像金枝貴女?”
柳蘩頓時喜笑眉開,“謝謝阿孃,我這就去看十三娘。”
晉陽長公主看著柳蘩像只快樂的小鳥兒般飛走了,臉上也露出淺笑來,直到看不見了,臉色才變了,雙眼幽暗無比,揮袖坐在了榻上才對著身邊隱形人一樣的內侍高繼光,咬牙切齒地道:“朱心慈這賤人,膽敢過河拆橋!我家十二孃哪裡不好了?她既然不識抬舉,那就怨不得我先拆她的臺了。”
高繼光身材高大,若非頷下無須,忍誰也不會想到他只是一個內侍。他聽了晉陽長公主對著朱昭媛一頓好罵之後,才低聲道:“殿下的意思是,即刻就動手還是?”
“除了她也不能讓柳素素太過得意了,先讓她們兩相鬥起來吧。我的好皇兄現在可顧不得後宮那些事呢。”晉陽長公主語氣冷淡至極,好似皇帝這個兄長也是陌生人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