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得要質疑下她的身份;可因三年前沈珞下喪時;喬氏曾大鬧過;莊頭倒是記得清清楚楚;一眼就認了出來。
只是人扶進屋子裡;莊頭卻是不敢拿主意;焦慮地問沈琰道:“沈老爺您看這怎麼辦是好?這可是我們府二太太;要是有個萬一;小人闔家都擔待不起
沈琰雖不願越重代庖;眼下也是沒法子;便道:“還是去請大夫;再叫人往尚書府報信。”
莊頭到底是積年老人;方才慌亂之下;才顯得紛亂些;如今有了主意立時喚人來安排;去隔壁村子請大夫的請大夫;進城報信的進城;倒是的安排得有條不紊。
本沒有沈琰兄弟什麼事了;可方才山腳下僱著的馬車已經不在;三、四十里路兄弟兩個總不能走路回去;就只能在祭莊這邊等訊息。
隔壁三、四里外就是個大村;有鄉村野醫在;倒是有幾分真本領的;被請了過來;下了幾針;喬氏就幽幽地醒了過來。
因喬氏被安置在東屋;沈琰兄弟就被請到西屋奉茶;大夫也出去開方子;東屋就只有莊頭婆子與兩個媳婦在。
喬氏環視四周;沒有看到想要看到的人;臉上露出失望。
尚書府的親朋故舊;多是猜到喬氏這兩年“靜養”是有貓膩在裡頭;可莊子僕婦哪裡會想到那麼多?在她們眼中;二太太即便花白頭髮;看著有些狼狽;也依舊是富貴人。她雖穿著素服;可卻是繡著暗紋;頭上戴了精巧的銀頭面;手上一串銀鐲子;便也在旁躬身奉承。
二太太也不看那兩個年輕媳婦;只看向婆子半響道:“你是張貴家的?”
那婆子忙賠笑道:“回二太太的話;正是老奴。”
這婆子看著雖粗鄙;規矩上卻是不差的;二太太便道:“先前也是在府裡侍候的?在何處當值?”
“正是;老奴當年是老太太院子裡的三等婢子;後來去了三老爺跟前服侍;等年歲到了就指了老奴家那口子;二太太不記得老奴;老奴卻是還記得二太太。”婆子帶了巴結道。
二太太就褪下手中鐲子;遞了過去;道:“我不耐煩人多;你陪我說說話
這婆子謝了賞;打發兩個兒子下去;才往炕邊站了。
二太太最是愛潔;眼下卻顧不得屋子骯髒。
她方才雖渾渾噩噩地鬧了一場;可對於沈琰兄弟之前的話也記得清清楚楚。只是方才乍看到沈;心情激盪之下;顧不得許多;如今躺在炕上;卻是覺得不對味來。
她擰了眉道:“張貴既是祭莊莊頭;那邊香火都是張貴供奉?”
婆子道:“正是呢;老奴家那口子可不敢偷懶;三、兩日就要往山上走一遭;圓墳除草;四時不落。雖說那老傢伙貪幾口杯中物;可素日勤快卻是沒得說;要不然大老爺、大太太也不會將這差事交給他這些年……”
喬氏沉默了一會兒;道:“孫家太爺的墓;也是張貴侍奉?”
婆子點頭道:“那自然是;大老爺早交代過;孫家太爺的墓雖與沈家隔著一條道;可一應供應都是一樣的;萬不敢有所怠慢。”
喬氏道:“這三年來;孫太爺那邊除了清明祭日;還祭了幾次?”
婆子想了想;道:“四時三節都是不敢落之前有大老爺吩咐著;如今又有二公子在;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短了什麼”
喬氏的手抓著身下褥子;道:“為何要看在二公子面上?”
這婆子像是想起什麼;欲言又止;神情閃爍。
孫家與沈家的淵源;在沈家世僕當眾並不是秘密。這婆子看著面相老;實際上比二太太還要小兩歲;當初二老爺為悔婚鬧得翻天覆地時也是十來歲的小丫頭;自然記得真切。
方才不過是一時沒想到;如今被喬氏追問了兩句;自然也想到其中淵源。她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