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沒有擇嗣之事;有孫家這份淵源在;說不得沈瑞守孝期滿也會被接到京城。”
實在是沈家四房前些年在松江出了不少風頭;孫氏也底細也被族人總所周知。因此;兄弟兩個對著一個墓碑;倒是沈孫兩家的淵源猜測得差不多。
沈莫名地想到自己兄弟身上;苦笑道:“大哥;這就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麼?孫太爺施恩;惠及孫輩;曾祖母為惡;殃及幾代子孫。她怎麼能那麼心狠?活生生的幾條人命;說害就害?這世上的後母不是一個兩個;心存私心尋常;可為了私心敢殺人的又幾個?都說生恩不如養恩;都已經養大將成人;作甚就容不得?”
沈琰嘆了一口氣道:“為尊者諱。不管是非對錯如何;以後莫要再說此話
沈耷拉下腦袋;道:“再不說了……總自怨自艾也沒意思;二房無心為難哥哥與我;大哥與我也該從這段宿孽中走出來……”說完;轉身回頭;卻是嚇了一跳。
兄弟身後一丈開外;不知何時來了一素衣婦人;站在那裡搖搖欲墜。
看著來人頭髮花白;面容也帶了憔悴;卻依舊覺得眼熟;沈琰試探地喚了聲:“沈二太太?”
沈在旁聽了;不由瞪大了眼睛。
他們兄弟去年冬與喬氏同路回京;遠遠地也見過喬氏;只覺得是個精緻婀娜貴婦人;與眼前這蒼老憔悴的樣子委實不像。
來人正是喬氏;卻沒有看向沈琰;只是直直地望向沈。
沈琰瞧著她有些不對勁;上前兩步;將沈遮在身後。
喬氏見狀;神色立時有些激動;上前幾步;帶了悲聲;道:“珞哥”
兄弟兩個剛看完沈家墓地;自然曉得“珞哥”是哪個。
沈不由一激靈;喬氏已經繞過沈琰;抓了沈的胳膊;嚎哭道:“珞哥;孃的珞哥回來了……”
荒郊野外;墳塋地裡;喬氏的哭嚎令人心悸。
沈雖被她哭的渾身寒毛聳立;可看她頭髮花白模樣;心生不忍;好言好語道:“沈二太太;您認錯了;我是沈;不是您的兒子沈珞……”
喬氏使勁搖頭道:“不是;不是;你就是孃的珞哥你回來看娘了……
白氏平素雖也是迎風流淚的性子;可那是自己的親孃;嫌棄不得也挑剔不得;眼前這沈二太太卻明顯看著不正常。
沈琰冷著臉上前;拿開喬氏的手腕。
他是喬家女婿;對於喬氏之事自然也知曉。這次沈珏之殤;喬家人都隱有不安;也是因喬氏曾磋磨過沈珏。而這喬氏;對外宣稱是在莊子上“靜養”;實際上為沈大老爺夫婦所責罰;送到莊子裡去。
這次沈家辦沈珏後事;都沒有將喬氏放出來;小喬氏還因此唏噓了一回。
都是喬家出嫁女;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今外頭有喬氏不賢的流言出來;小喬氏這裡也心生不安。還是沈琰勸慰了一番;才使得小喬氏沒有再繼續戰戰兢兢。
如今喬氏一個人出現在這裡;看起來精神又瘋瘋癲癲的;沈琰心中不由自主地帶了提防。
“你是誰?”喬氏抬頭看著沈琰;神色恍惚道。
實際上;沈琰與喬氏是打過罩面的。只不過作為外男;與未來侄女婿;也就是找個罩面而已;喬氏沒有細端量;早就忘得於於淨淨。
沈琰心中猶豫;是不是將自己“侄女婿”的身份報出來;就聽到喬氏一聲尖叫;衝著自己跪了下來。
“太爺饒命;太爺饒命”喬氏跪在地上;哆哆嗦嗦;以頭叩地。
沈琰與沈兄弟面面相覷;不知喬氏這又是什麼戲碼。
喬氏已經哭道:“我再也不敢違逆太爺交代;賴在老宅;這就與二爺搬回自家去…我不該逼著表哥帶我去見孫家姐姐;壞了二表哥與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