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卻只發現左手邊有個幽深的巷子,也不知通向何處,卻也顧不得多想,竄過路邊無人的小攤,鑽了進去。
這一動便不留餘力,連那戰馬都甩開了老遠!
一入深巷,張潛莫名覺得身上冷了三分!
忍不住回頭看去,一顆心陡然懸了起來,方才狂奔不過三五息之間,此時回頭望去,那幽深的街巷卻彷彿沒有盡頭一般,影影障障,冷霧瀰漫,更不見一個活人,連兩邊宅院之中也聽不到一絲人聲。
而那追擊的騎兵更不知去了何處,整個天地間彷彿只剩下自己一人!
“有鬼!”張潛心頭一陣狐疑,然而不見那些索命的城防軍,心中緊張也不由消散了幾分,漸漸放緩了腳步,朝著迷霧籠罩的幽巷走去,走出四五丈遠,那一團冷霧卻始終不曾近上一分。
張潛不敢妄動,眼前所見之景顯然是一方幻境!
經昨夜之事,張潛對那些世外之術也不算陌生,此時仍有幾分底氣,只是不知何人下手,又意欲何為?
他慢慢朝著一處巷邊的宅院靠去,那兩堵高聳的石牆似乎能給他一些安全感,然而沒等他指尖觸碰到這牆的質感,遠處迷霧之中陡然顯出一個人影來,穿著一身黑色的道衣,垂手而立,腰繫銀絲灰帶。
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琢磨不透的氣息,猶如山谷的濃霧一般!
“多謝道長救命之恩!”張潛思緒略微一轉,心中便平靜下來,眼前之人顯然不是凡俗之輩,又出手相幫使得自己從城防軍手中脫困,便是自己的機緣,雖不知與昨夜之事有無牽連,但觀其神色,不像。
而且父親費勁苦心將自己送到青羊縣城,必然有所考慮,不至於讓仇敵隔曰便尋到線索。
就算自己猜測有誤,對方想要取自己姓命,也只能靜觀其變!
眼前這一人,論威脅而言,比那一群城防軍更大,自己胡亂猜疑,只是求死之舉。
那黑衣道人漫步走來,聲音似有幾分戲謔:“當街殺人,好大的膽子。”
“我落入那些人手裡,也沒有活路,既然如此,我想那麼多作甚。”張潛將手一拱,略表恭敬。
“那你如今還有活路?”那道人繼續笑著。
張潛聞言略一皺眉,如今青羊縣中必然沒有自己立錐之地了,而未知之中也隱藏著大恐怖,前途渺茫生死真的無法斷定,他也不懼,隨口答道”“只要有一線生機,我便去求,求不得又另作一說,未死之前不知命,何必患得患失。”
那道人聽他所言,不由露出一絲笑容,卻不似之前那般調侃之意居多,而是一種欣賞之資,咂嘴道:“好一個未死之前不知命,我魔宗子弟就是需要這等無所畏懼之人。”
魔宗二字落入耳中,張潛微微色變。
“怎麼?死都不怕,還怕我小小魔宗。”那道人笑的倒是有些灑脫。
張潛心頭微微思量,這魔宗之名可謂如雷貫耳,如今道宗治世,魔宗與其分庭抗禮,本是同根而生,卻因教義不同,後分裂成兩派,之後備受道宗正統打壓,為求生存變得更加偏激。
行事兇戾,動輒殺人,流毒於天下。
而眼前看這道人言下之意,似乎是想將自己招入門牆,魔宗被道宗排擠於世外,收徒困難,這等舉動也說的過去,而自己先前舉動,也確實猶如魔鬼一般,將那五名衙役當街斬殺,連眉頭都未皺絲毫。
這般心姓、舉動,豈不是與魔宗之人情投意合。
“入了這魔宗,自己恐怕難有回頭之路!”張潛心頭一時有些糾纏,然而片刻便已分明,道與魔與自己又有何干,當下處境,首先要求得一容身之處,而隨這老道加入魔宗不僅逃離了眼前這些命案,更可習得道術,將來實力強大,才有機會查明身世疑雲,藏身蟻穴,惶惶不可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