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聊聊人生……
海棠看了他一眼。
範閒有些窘迫地笑了笑,沒有解釋什麼,他對於海棠這個奇妙地姑娘確實沒有太多男女方面的想法,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與她一路閒談,總是會讓自己覺得很放鬆。
重生之後,範閒一直想經歷許多有趣的事,認識許多有趣的人,此次出訪北齊,很大程度上也是為了滿足他這個精神需要。雖然一路上夾著暗殺陰謀,事情並不如何有趣,但認識了言冰雲和海棠這兩個有趣的人,範閒覺著已是比較划算。
“聽說範大人前些天與沈重大人見過一面?”海棠輕聲問道,伸手拔開街畔垂下的青枝,如今天時已經漸入夏季,只是前些天雨下的密,所以沒有暑氣烘烤,樹木花叢春意猶存。
範閒點點頭:“不歡而散。”他知道苦荷雖然超然朝政之上,但看得出來,這一脈的力量依然是偏向太后方面,所以猜到海棠為什麼要問這個。
“不歡而散?”海棠微笑著,那張平常的臉上溫柔無比,“我只是很好奇,範大人如此急忙丟擲那椿提議,難道不怕傳回南方,對你的官聲造成影響?”
範閒心頭微凜,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我不是很明白姑娘說地是什麼。”
海棠說道:“太后對大人的提議很是動心。”
範閒面色微沉說道:“海棠姑娘應該知道這些天,本官一直閉關拒客,之所以您一說話,我便出來陪您散步,全是因為本官心裡覺著姑娘雖然在霧渡河畔曾經出手但畢竟是世外高人,不會談論這些世上蠅營狗苟事……海棠姑娘,您令本官失望了。”
“我如果不說這些,只怕範大人會更失望才對。”海棠心神清明,根本不會被範閒的花言巧語騙了去,“太后請您入宮。”
範閒呵呵一笑,拱手行禮道:“勞煩海棠姑娘傳話,辛苦。”
“範大人先前說誠者天之道也,誠之者,人之道也。”海棠明亮有若寶石地眼眸,望得範閒一陣恍惚,“既知其道,何不行之?事人以誠,豈不輕鬆?”
範閒深吸一口氣,緩緩運起體內那道古怪的霸道真氣,抵抗住海棠處傳來的壓力,微笑說道:“事人以誠,誠有大小之說,誠於人,小道也,誠於天下,大道也……海棠姑娘若以誠待人,何不告訴在下,肖恩究竟有什麼秘密,竟連令師這樣的世外高人也動了心念。”
“誠於天下?”海棠唇角微微翹起,“家師誠於天下,故不能多言,只是肖恩心頭那秘密保住了他二十年性命,若那秘密傳入世俗民間,只怕天下會亂上二十年。”
範閒心頭微怔,他知道一些旁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依海棠這般說法,難道神廟那處有怎樣地危險?
二人復歸清談之道,不外乎是在哲學神學這些玄之又玄的門道上打混,反正範閒有前世的中哲史打底,從董陸王地理論裡隨意拈幾條出來虛應著,便讓海棠大感吃驚。只是許多年之後,海棠姑娘緩緩回味,開始整理範大才子的理論,這才發現當年那個年輕人竟是什麼也沒說。
……
……
不知道為什麼,春末夏初的北齊上京城,雨水竟會如此充沛,先前還是淡淡暖陽耀春光,一陣微寒小風吹過,便有雨點子穿過二人頭頂的樹枝潑灑了下來。
蓬的一聲,範閒撐開身邊的布雨傘,擋在海棠的頭頂。一般情況下,以範閒的身份,出門遇雨自然有下屬打傘,但此時就他們兩個人,純以表面的身份論,他給海棠打傘是理所應當之事。
雨水漸溼了街道,範閒滿臉平靜看著街上四處躲雨地人們,實際上卻小心地觀察著海棠的步伐。此時二人鞋下全是積水,範閒早已撤了村姑步,存心想看海棠會怎麼走。海棠依然那般走。
範閒有些無奈地聳阜肩,這才發現海棠的雙腳雖然在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