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一時氣息受窒。
而便在此時,高達舍刀抱拳,雙臂如同抱著一個圓一般,向左一轉,右手如鋼鐵一般的肘尖便重重打在了成樸竹的下巴上,這一擊何其有力,頓時擊的對方齒落唇裂,鮮血橫流,這還是高達手下留情。不然光這一擊,成樸竹便會喪命。
於其說成樸竹是敗在了高達地手上,不如說他是敗在了大地的手上。
早有太監扶著成樸竹退下醫治,高達沉穩向陛下與太后行了一禮,拔出長刀,緩緩退回到範閒的身後。咯哧一聲,這個時候,先前對戰之地地青石板才寸寸裂開,殿間群臣才明白,那柄未出鞘的長刀,竟是被成樸竹的彎刀之刺,生生打進了青石板裡,這是何等樣的力量?
明白高達是取巧,群臣議論紛紛,卻也不好多說什麼。
範閒看著北齊群臣的神情,有些自矜地笑了笑,在眾人地眼中,這笑容未免可惡了些。範閒將自己飲的酒杯遞到了身後。
高達微微一愣,接過酒杯一口飲盡:“謝大人賜酒,謝大人指點。”不知道範閒曾經指點過他什麼。
範閒笑著說道:“應該是謝太后賜……”
話沒有說完,他卻發現殿中忽然一下子安靜了起來,包括殿外的臣子太監也是一般,因為……狼桃說話了。
狼桃微笑望著範閒,開口說道:“範大人地小手段,果然名不虛傳,想不到連閣下的護衛也深明此道。”說完這番話,他長身而起,輕輕解下自己的外衣,交給身後的宮女,露出腰間那兩柄連在一起的彎刀。
殿中嗡的一聲!
狼桃大人要出了!狼桃身為國師首徒,陛下的武道老師,北京眾臣已經有許多年沒有看見過他出手,想不到今日竟是要為南慶人破例。
群臣將灼熱的目光投向狼桃,卻因為對方地位特殊,所以不敢多說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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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狼桃走出來,範閒已經是哈哈一笑,擺手道:“我不是您的對手。”先前他直斥成樸竹不是自己對手,此時又自承不是對方對手,落在北齊人耳中,倒有些光明磊落。
狼桃卻是笑了笑,說道:“是不是對手,總要打過才知道。”
範閒心頭微凜,知道若真地與這位高手交戰,第一,自己如果不用暗弩毒針春藥毒藥粉,那肯定不是對方的三合之敵,第二,若讓對方真的確認了自己就是懸崖邊的那人,以苦荷對於神廟的無窮掩飾來看,自己只怕會落到被追殺的下場。
他眉頭緊皺,卻也知道以狼桃的身份親自挑戰,已經是給足了南慶人面子,自己斷不可能再讓高達出戰,正內心漸趨強硬,準備出手之時,卻聽著一個聲音:“師兄,我來吧。”
範閒高興,很高興。
北齊人也高興,看熱鬧的人更高興。
……
……
海棠從太后後方緩緩款款行了出來,對著狼桃微微一福道:“師兄,我來。”
狼桃見是她,面露溫柔之色,說道:“也好,師妹自然……只是要小心範大人的……手段。”
海棠對著太后與皇帝行了一禮,沒有說什麼,就走到了範閒的面前,微笑說道:“來不來?”
“來,為什麼不來?”二人渾沒覺著這對話像小孩子在玩家家般。
當然,將大殿圍的裡三層外三層的北齊人也沒有察覺,就連南慶使團的官員也沒有察覺,大家此時都陷入了某種期盼之中,這種期盼甚至已然超乎勝負之上,超乎兩國顏面之上,只是純粹想看呆會兒發生的一幕。
一位是南慶詩仙,文武雙全,以不足二十幼齡成為監察院提司的範閒。
一位是北齊天女,苦荷之後最年輕的一位九品上高手,傳說中的天脈者,被認為是最可能成為第五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