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號針對後半句。
中午,南大食堂。
“怎麼回事,”雲詞打了飯,收起校園卡,在他們邊上的空位上坐下,“幾天不見就失戀。夠快的。”
雲詞經常會用這種冰冷無情的語調說一些帶著關心的大實話。
周文宇捂著被刺痛的胸口:“剛談,才發現她高中那個還沒分乾淨,就分了。”
“……”
李言表示理解:“我太懂你了,遇到這種事肯定不好受,兄弟,希望你今天請我們吃飯能緩解你的悲傷。一頓如果不夠,明天我還可以讓你接著請我,兩頓如果還不夠,我多犧牲點,這學期的飯——我李言都讓你請了!”
上大學後,戀愛自由,脫單或火速分手的校園情侶不在少數。
周文宇感覺心臟連著錢包一塊兒痛了起來:“謝謝,你真的在安慰我嗎。”
李言:“如假包換的安慰。”
周文宇:“……你這個成語也用得聽起來感覺很怪。”
李言:“你不能因為我語文不好,就對我有刻板印象。”
提到語文不好,周文宇有話要說:“你上次的檢討最後還是我幫你寫的,我明明都沒趕上你們的鬥毆活動。”
李言“嗐”了一聲,拍拍周文宇的肩:“這不是為了讓你有點參與感麼。都哥們,有難同當。”
在損友的三言兩語間,周文宇失戀的心塞心情得到顯著加劇:“謝謝啊。”
李言:“不客氣。”
雲詞沒說話。他專注吃飯,碗裡飯都快扒完了。
周文宇:“你還不如像詞哥一樣,安靜吃飯少說話,給兄弟默默的陪伴。”
李言不忍心戳破他的幻想:“——以我對他的瞭解,他大概只是純吃飯,並沒有默默在陪伴你。”
周文宇:“……”
“不知道說什麼,”雲詞吃差不多了,用溼巾紙擦了擦手,最後說,“分都分了,節哀。”
李言一臉“我說吧”的表情:“你不能指望一個高中三年活在他爸魔爪下,專注拿年級第一,不,嚴格來說是專注和虞尋搶年級第一的,連早戀都不知道是什麼的人和你聊你的情感問題。他這個人,大學畢業前能脫單我都覺得是
神話。”
雲詞莫名被戳:“?我這個人怎麼。”
李言看著他,搖搖頭。
李言記起他高中和雲詞熟一點之後,有次隔壁班女生託他給雲詞送情書。隔天,他忍不住好奇雲詞怎麼回覆的。
結果他這位剛熟識沒多久的好朋友埋頭解完一道題,抬起頭,問他:“情書?”
“?”
“白信封,沒寫名,學生會有份資料要給我,出現的時機有點巧。”
“所以現在情書呢——”
“哦,被老嚴收了。”
“…………”
別人最多是被家長髮現,有點尷尬社死。
他兄弟這,是回家直接被教導主任本人逮住。從那以後,他就對雲詞的個人情感問題再無半點好奇。
周文宇也是上大學後,才對雲詞和嚴躍的事情略有耳聞:“真沒想到嚴主任是你爸。”
說著,他打了個寒顫:“如果我爸是學校教導主任,我肯定活不下去。別說三年了,三天我都得瘋。”
雲詞倒是沒說話,似乎也不在意別人說他和嚴躍怎麼怎麼,他擦完手,李言那邊的話題已經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轉成了一句:“操,我怎麼看到流子了。”
南大食堂上下好幾層樓,他們在三樓,拐角的位置,只有三四排桌子,人比較少。所以人流裡,某兩個身影託著餐盤拐過來的時候特別顯眼。
流子也注意到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