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下巴,很早就寫完作業,幫班裡人盯梢:“老嚴從辦公室出來了。手機都收一收。”
他這班長當得極有統治力及威懾力,底下人紛紛行動:“好的班長!”
雲詞:“……也不用喊那麼大聲。”
兩分鐘後。
嚴躍捧著教材和保溫杯從窗邊路過。
雲詞的視線和老嚴隔空對上,他從老嚴眼裡捕捉到一絲熟悉的警告。
他隨母姓,和嚴躍這個名字乍一看八竿子打不著,在學校裡為了避嫌,不想被人議論,兩人沒透露過父子關係。
於是嚴躍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便走了過去。
“走了,”雲詞捏著手裡的筆轉了下,叮囑,“說話的小點聲,有事儘量傳紙條。”
“好的班長!沒問題班長!”
“都說了不用喊。”
“……”
平淡有序的校園生活,從嚴躍精神狀態急速崩塌開始,出現了轉折點。
有天半夜,雲詞寫完作業,溜去廚房接水。
他沒開燈,聽見嚴躍在客廳打電話:“他整個下午都不在學校?沒請假?”
晚上太安靜,他靠著廚房門,甚至能聽見電話另一頭的答覆:“沒,他態度是挺好的,說有什麼處罰他都接受,但就是沒說原因。”
“我們都覺得很奇怪,他不是那種不守紀律的孩子。”
“平時上課學得很快,成績也很好,班級投票,幾乎都投他當班長。”
過了幾天,他聽見了類似的對話。
嚴躍頭疼不已:“他今天又不在學校?”
對面的語氣已經逐漸平靜,似乎是習慣了:“還是跟之前一樣,檢討字數都已經累到快五千了。”
“他交了六千字,說什麼為表誠意滿五增一。”
“……”
那天之後,嚴躍睡眠質量就變得不太好,甚至半夜還會來他房間,問他對“如果有一名同學平時表現都很好甚至連成績都很好但就是會無緣無故消失”的看法。
雲詞睏倦地問:“消失,怎麼個消失法。”
嚴躍:“上節課還在教室,下節課就不一定了。”
雲詞意識還沒完全回籠,心說那這名同學是夠神出鬼沒的。
“有沒有可能這就是他的上課習慣?”雲詞隨口說,“沒準也是一種學習方法。”
嚴躍:“?”
雲詞:“保持對學習的新鮮感,適當的翹課,為了更好的學習。”
嚴躍:“…………”
嚴躍坐在他的床邊,久久凝望他,最後他把邊上的枕頭直接扔在雲詞臉上:“你接著睡。”
但是第二天晚上,嚴躍又來了。
“現在是凌晨三點,爸,”雲詞眼睛迷成一道縫,“我需要睡覺。”
嚴躍根本不管他說什麼,頂著黑眼圈問他:“你覺得,他會不會是被校外的同學叫出去霸凌了。”
雲詞:“他?”
過幾秒,他反應過來,“聊的還是昨晚那個話題是吧。”
嚴躍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性:“你對校外的事情瞭解多少?”
雲詞坐起身,他沉默了一會兒說:“校外水很深。”
“校外有東西南北四個學校的校霸,沒事就會來我們學校附近找人打架,他們每個月都會舉行一場毆鬥——”雲詞說著,發現嚴躍表情越來越嚴肅,話鋒一轉,“不是,你真以為有這種情節?”
“法治社會,誰鬥毆啊。”
雲詞抓了抓頭髮,困得不行,忍無可忍:“你說的這個人,他誰,幾班的,叫什麼。我去幫你問問。”
嚴躍並不想他摻和進來,只說:“沒什麼,是朋友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