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打球,雖然狠,但看起來總像鬧著玩兒似的。
他經常前一秒還懶洋洋地在運球,秀一些花裡胡哨的招式,甚至還能說會兒話閒聊幾句,後一秒突然發力,直接突破上籃——
“我靠,好猛,追上來了。”
“14:13。”
“昨晚剛在論壇裡刷到……今天這就打起來了嗎。”
“他倆比分一直咬得很緊,而且很清楚對方的招數。”
“25:25,到時間了,啊,加賽。”
聚集在球場周圍的人不知不覺間越來越多。
尤其是他們法學兩個班的同學,自覺分成兩個陣營,替各自班級的班長加油。
球賽這種東西,天然帶著勝負欲。
法學兩個班集體榮譽感油然而生,二班立刻原地喊口號:“二連二連!誰與爭鋒!”
一連就簡單粗暴多了:“虞哥牛逼!”
“他們班的好像聽起來更有氣勢,”二班同學沉默了下說,“他們都叫x哥。”
有人提議:“我們也叫?”
“叫個更牛逼的。”
“詞爺?”
“……”
“牛逼過頭了吧。”
幸好這個稱呼被否了,不然雲詞能在球場上當場吐血。
不過他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他眼裡只有籃球和……對面的那個人。
在球場上,和虞尋的對抗,倒是需要離得很近。
越是想找機會搶球,兩人就貼得越近。
尤其是一方投籃,球打在板上沒進的那一瞬,是搶籃板球的好時機。
兩人以互相沖撞的姿態躍起——
雲詞沒控制住力道,撞在虞尋身上,兩個人一起碰到球,有那麼一剎那,他甚至觸到了虞尋的手。
炙熱的,有極明顯的骨骼感。
是對方凸起的手指骨節。
然而下一秒,球脫了出去——
由於剛才的撞擊,他落地的姿勢不是很好,腳腕處很輕地“咔”了一下。
操。
白天拉練跑圈跑了七八圈,打球打到加賽,打前還沒熱身。
崴腳了。
雲詞看了眼比分板,26:27。
還差一分。
如果是平時,如果對手不是虞尋,他會很識時務地下場。
但是今天絕不可能。
雲詞咬了下牙,忽略腳腕處隱隱傳來的疼痛,繼續發力,想去搶虞尋手裡的球。
除了剛才崴腳那一下,他有半秒停頓外,其餘動作恢復如常,圍觀的人都沒察覺他崴的那半秒,還在持續加油助威:“班長加油!馬上反超!”
虞尋卻先他一步停下腳步,拋開球,比了個“暫停”的動作。
雲詞被他弄得有點懵,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麼突然就把球扔了。
虞尋的視線似乎無意間瞥過雲詞的腳踝,但只一秒。
“到飯點了,”他一手插兜,神情散漫,有點欠地說,“不打了。這麼多人看著,別耽誤大家吃飯。”
“……”
雲詞差點氣笑了。
現在比分26:27。
他26分,虞尋27。
什麼時候不能吃飯,非要卡在自己多一分的時候吃。
別說腳崴了,哪怕就是心臟病犯了,他也忍不了這個比分:“把球撿回來,打完。”
虞尋像是故意掐他的死穴一樣,很清楚怎麼能惹他生氣,輕笑了下說:“我不打。”
“現在我多一分,不去吃飯,等著你反超我啊。”
“…………”
雲詞腦海裡浮現出一串髒話。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