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家婆娘——她犯病了,我帶她回去。”
女人被拖拽著往前挪了一點,很多人圍著,那些人一邊指點一邊議論,就是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
“別人家事,這種家庭問題,警察來了都管不了,你上去幹什麼,給自己惹麻煩。”有人說,“人不一定感激你,回頭夫妻倆和好了,兩個人一塊兒怪你。”
“這種事見得多了,不好管的。”
雲詞不管這些,少年人做事從不瞻前顧後思考,他把背後的書包卸下來隨手扔邊上,一頭扎進衝進人群裡。
男人愣了,大概沒想到真有人管閒事。
“我已經報警了,”雲詞半蹲著,握著那女人的手腕,把身上那件校服脫下來披在她身上,說,“有什麼事等警察來了你對
() 他們說,或者等不及現在就想打一架也行。鬆手。”
……
虞尋家沒摸到,在他細碎的過往回憶裡,那天早上倒是挺雞飛狗跳的。
關於那件事後續他知道的不多了,他被警察趕回學校上課:“嗯不錯,現在的學生真是見義勇為,行了後面的事情我們調解,你不用管了,趕緊回學校。”
最後他踩著點進的考場,被嚴躍痛批了一頓為什麼不穿校服,再之後,這件事慢慢被他遺忘了。
回寢室後,雲詞站在陽臺,先是給嚴躍打了通電話,他在電話裡想說說虞尋的事,最後還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結束通話電話後,他點開那個黑色頭像。
他斷斷續續地打字輸入:[你……]
雲詞想打“你考試怎麼沒來”,但遲遲按不下確認鍵。
最後發出去的是兩句很符合兩人之間關係的話:
[怕考不過我]
[連考場都不敢進]
發出去的訊息遲遲沒有回覆。
不止高平陽,這回連羅四方都擔心起來了:“不會出什麼事了吧,聯絡不上人。有人知道他家住哪兒嗎,要是不遠的話,還是過去看看?”
同寢,寢室裡少一個人,實在沒辦法坐視不理。
雲詞坐在長桌角落,手裡拽著手機,隔了幾分鐘,然後認命地突然蹭地站了起來:“不遠,我去看看。”
打車過去十幾分鍾,離南大直線距離五六公里,確實不算遠。
雲詞也就是報著著試試看的心態,過去瞟一眼,找不到人就算了。
然而他怎麼也沒想到,順著記憶裡那串地址,他自己也不太確定地穿過上次經過的那個小公園,摸進一棟老式居民樓。
這裡煙火氣息很重,晾衣架長長地伸在外面,樓道里飄著炒菜味兒。
他順著水泥臺階往上走,有點猶疑地停在四樓。
在抬手想敲門之前,隔壁門倒是開了,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阿姨,那阿姨一直盯著他看,看得雲詞正想問她“虞尋是不是住這”,這阿姨先出了聲:“哦唷,我記得你的,你是不是那個見義勇為的男同學啊——?”
雲詞:“……?”
阿姨:“對對對,就是你,當時穿了件校服,好像是西城高中的對伐。我記性很好的,看過的熱鬧我都——呸,不是,反正我記性好,你那天衝進去幫了他們家,我記得你的。”
這阿姨說“他們家”的時候,指了雲詞面前還沒來得及敲的那扇門。
雲詞有點愣地問:“他們家?”
阿姨:“虞尋呀,你不是他同學嗎?他姑姑,那天犯病跑出去了。”
“後來他問我校服是誰的,我給他形容了一下,你們不認識嗎。”
“那天我也在,”阿姨說著拍拍胸口,一副後怕的樣子,“但我可不敢上去,我就通知了小虞讓他趕緊回來。”
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