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c:[這你做家教的地方麼。]
yx:[不是]
yx:[是流子賣煙花的地方。]
yc:[……]
過了會兒,黑色頭像又發來一句:[你不想去也行,我過去見他一面,再挑別的地兒。]
雲詞解釋自己的無語不是介意,也不是不想去:[他上次不是賣不出去]
yc:[還賣。]
yc:[能賺錢嗎。]
yx:[哦,他說他這次能行。]
聊天間,車快到站了,雲詞收起手機。
西高附近他太熟了。
雖然放假後學校已經沒什麼學生,但西高這片校區生活氣息依舊很濃厚,馬路上到處都是行人。
沿街的攤位不止流子一家。
雲詞還沒問虞尋到了沒,遠遠地就看到扎著捲毛小辮的流子坐在三輪車駕駛位上,他一隻腳蹬在地上,嘴裡叼著根牙籤,慢悠悠吆喝:“賣煙花了,過年家裡沒點菸火,不夠紅火,買一點吧。”
有同行在對面瞅他,流子看過去,先發制人:“看什麼看,沒見過像我這麼帥的人出來賣煙花啊。”
“……”
而他男朋友,正以一種很灑脫的姿勢坐在三輪車後座上——與其說是後座,其實就是堆滿煙花雜貨的地方,擠在裡面,勉強還有一點空間坐著。
這種情況下,虞尋的姿勢甚至還凹得有點帥。
腿長,腳踩在一箱雜貨
上。
明明他們兩個人之間還隔了一點距離(),但是虞尋抬起眼(),幾乎瞬間就從人海里找到了他。
流子吆喝半天,攤位前終於來了第一位客人:“歡迎光——”臨字被他憋回去了。
來的是他最不想看見的人。
“你來這幹什麼,”流子說,“這都能碰見你。”
這畢竟是虞尋的兄弟,以前再怎麼鬧,現在談戀愛了也得給點面子。
於是他難得沒有用嘲諷的語氣和流子說話。
雲詞平靜地說:“來買菸花。”
流子反而起了警惕心:“這麼多賣煙花的,你非要買我的,有什麼陰謀。”
……
神經病。
雲詞的平靜持續的時間很短暫:“打算拿錢羞辱你,你賣不賣吧。”
流子:“賣。”
金錢面前能屈能伸的流子說:“要多少。”
雲詞隨便挑了幾樣,剛要付錢,在後座上凹姿勢的某人忽然出聲:“他買三樣,一共五十,微信轉你了。”
虞尋有他好友,所以不用再去掃貼出來的微信收款碼。
付錢速度比雲詞快了一步。
流子:“?”
他心說雲詞買的東西,他兄弟卻積極付款。
搞什麼。
但很快,他的震驚全都化為了感動,他懂了:“我操,我剛才差點一時間沒轉過彎來,你在他羞辱我之前提前用金錢率先羞辱了他!!!”
雲詞:“……”
虞尋:“……”
流子重新橫了起來:“這波優勢又回到我們這邊了。”
流子洋洋得意:“不愧是我兄弟,第一時間力挺我。”
要怎麼說,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
幾秒後,雲詞放棄解釋,他拎著流子遞過來的煙花袋子,在他“買完就趕緊走”的眼神裡,不僅沒走,還直接跨上了他那輛三輪車後座,勉強找了個能下腳的位置,坐他兄弟旁邊去了。
流子差點跳起來:“你幾個意思。”
雲詞淡淡地說:“我被羞辱了,找他算會兒賬不行?”
流子正要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