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德郡主沒有接過來,一個身子氣得不住發抖,嚴拾生將金牌收起來,又散開胸襟,裡頭竟然是一件繡著銀龍的白袍。
常德郡主看著幾乎沒有氣得昏過去,嚴拾生唯恐她不明白,接笑道:“還有這一件銀龍白袍,更就是連打也免了,誰若是拿拳頭什麼往我身上招呼,等於招呼皇上一樣。”
那些侍衛看著一個個面面相覷,怔在那裡,常德郡主咬牙切齒,一聲:“姓嚴的,你有本領。”
嚴拾生洋洋得意的。“若沒有這般本領,如何敢找到這兒來。”
“你是存心來欺負我。”
“郡主言重了,雖然你不知天高地厚,又沒有多少見識,到底是一個郡主,我只是一個普通平民百姓,如何敢這樣?”
常德郡主怒道:“好啊,繞著彎罵我,以為我聽不懂?”
嚴拾生奇怪的說道:“怎麼你聽得出來?”
常德郡主恨恨的。“這麼多年來就是沒有人敢這樣跟我說話。”
“所以你才變成這樣子,幸好皇上到底是做皇帝的材料,否則,由你來擺佈,倭奴這下子還不殺上陸地來,弄得不可收拾。”
“你……你懂得什麼?”常德郡主話也說得不清楚了。
“我只是懂得沿海一旦撤防,倭奴勢必長驅直進,也不知有多少無辜百姓要遭殃。”
“但若不是這樣做,毒氣便會在城中爆發。”
“距離限期還有一段時間,天曉得我們能否將毒氣找出來?”
“若是找不到,我不是要死在毒氣之下?”
“死有輕於鴻毛,有重於泰山,這些話你也不懂?”嚴拾生反問。
常德郡主又怔住,嚴拾生接道:“曹廷的毒氣也許尚未安排妥當,隨便一封書信你便給嚇成這樣子,若是告訴你毒氣就放在這行宮中,隨時會爆發,你……”
“毒氣就在這兒?”常德郡主叫出聲來。
嚴抬生冷笑。“你怎樣應付?”
“我……我……”常德郡主手足無措。
嚴拾生嘆息。“皇上比你要鎮定得多了,到現在你若是還不明白自己有多大本領,我也再無話可說。”
常德郡主垂下頭,嚴拾生又道:“我說的話,無疑是很不禮貌,可是除了我,有誰會跟你說這種話?”
常德郡主奇怪的道:“為什麼你要跟我說這些話?”
“因為怎樣看你也不像一個壞人,卻也沒有足夠的才智處理國家大事,再讓你胡混下去,不難弄至天怒民怨,到時候非獨你,連皇上也一樣被萬民唾罵。”
常德郡主欲言又止,嚴拾生接道:“礙於你郡主的身份,大家都不敢直說,我就是看不過眼,也不忍心看著你一個這樣的好人泥足深陷,變成千古罪人。”
“那有這麼嚴重?”常德郡主的語氣已緩下來。
“事實放在眼前,皇上若不是堅持己見,聽信你將沿海各地的守軍撤離,便已是那樣。”
“我若是錯得這麼厲害,為什麼沒有人對我說?”
“連皇上之前也不敢說,還有什麼人敢說?”嚴拾生大笑。“難道他們不怕腦袋搬家?”
“你就是不怕?”
“不怕,不怕我會向皇上要來這許多東西?”嚴拾生大搖其頭。“有這許多東西,我就是話說了,立即便得施展輕功,落荒而逃。”
常德郡主道:“我還是不明白。”
“一下子要你明白這許多當然是困難,但你不妨回去仔細再想一遍。”
常德郡主看著嚴拾生,又問:“毒氣真的藏在這行宮之內?”
“不一定,但絕非全無可能。”嚴拾生打了一個“哈哈”。“否則我跑到這兒來幹什麼?”
“以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