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斃啊,她就是靠著父兄的權勢作威作福的,然而遇到這麼個比她手段、地位更厲害的女人時,她完全就沒招。
她只不過是個宗姬,而秦方好身後卻是南朝,此刻她被打死了給出氣後,她的皇帝堂哥絕不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宗姬去和南朝翻臉。
“我錯了,殿下饒命,饒命!”
見侍衛已經開始拖她了,才以為自己真要死了,大叫,“我是宗姬,我是宗姬!你們誰敢殺我!”
“別說你是宗姬,就算是三黃雞,白斬雞都沒用,”秦方好恐嚇人是像模像樣,“這女的還冒充皇族,罪加一等,還不去杖斃了?”
“你不怕我堂哥事後知道了生氣嗎?”
“哎呀,真抱歉,”秦方好笑得猙獰,“我怎麼就忘了事後呢。”
高梅月生了幻覺,以為自己又有了絲生機。
秦方好卻絕對在涮她,“還多謝姑娘的提醒了,趕明兒我會告訴陛下,有個瘋婆子來我這兒踢館,我以為她是為妨南北邦交的刺客——被我亂棍打死了。”
“你……惡毒啊!”
“多謝。”
高梅月被嚇得委地痛哭,泥塵糊亂了臉,鬢髮凌亂。
高津予騎馬而來,華清山上明光宮,算起來是有好多個月沒見到那個讓他有些欣賞的女人了。
被稱為公主的皇后。
他想著這個名號也實在奇怪,然而毫無疑問地,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高津予就認定了這或許是他這一生中能見到的最像皇后的皇后了。
這甚至成了他的某種遺憾。
快馬加鞭,身後差了一個馬身,衛之明問道,“陛下何必親自前去,如果是怕榮順宗姬惹事,唐突了寧定公主,您只需派人來就好。”
高津予當然是有其他事而來,卻對他的心腹說,“孤要再不去,可要怕阿梅出事了。”
衛之明有些莫名了,該要出事也應該是秦方好。
“公主雖威儀日久,但宗姬她……”是來全武行的。
正所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秦方好和高梅月就不是一個體系的。
衛之明腦補無能,這兩個女人誰勝誰負。
高津予卻確準了,“阿梅這次要吃虧了。”
才剛到哪兒,就聽得高梅月響亮的一鞭。
兩個男人帶著隨從鬼鬼祟祟地躲在樹木叢中。
衛之明使個眼色,意思陛下您果然是猜錯了。
然而,高津予卻道,“這是阿梅慣用的招數,先聲奪人。等著吧,她要是一下控制不了局面,待會兒可有的她苦吃了。”
在這個時代所有的人眼中,發作人,先拿了人家的奴才出氣,很是正常。
高梅月到底是個宗姬,知道對方是這麼個身份,也不會真抽人身上,不過就是先聲奪人來的,先抽了對方的狗腿。
然而這在秦方好心中,卻是觸了逆鱗。
這是在她的主場上。
如果在自己的主場上,她都不能狠狠地把這個耳光抽回去的話,連自己的手下都不能保護的話,以後也不用混了。
局勢果然如高津予所想的,高梅月的恐嚇被秦方好輕輕鬆鬆三言兩語給打發了,一個比一個更尖利的反問,高梅月甚至都回不了話。
高津予知道,他妹子是要吃虧了。
果然,聽到秦方好說,“把這個女的給我拖出去杖斃。”
衛之明急得要衝出去,被高津予攔下了。
“陛下不救宗姬嗎?”
“阿梅無性命之虞,”高津予看著林外對著侍衛們發號施令的女子那颯爽的容姿,忽然就說道,“如果給這個女人一隊宮女的話,她可以把宮女都訓練成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