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救護車的鳴笛聲中,有幾滴溫熱的血落在蘇書的臉上,她一臉茫然的抬手一摸,指尖鮮紅的顏色讓她終於明白了千鈞一髮之刻許東旭回頭對她說的話。
他說:&ldo;書書,別怕,你會沒事的。&rdo;
然後他左打方向盤,車頭直直撞上了從左側路口行駛過來的卡車,坐在後面的她才會毫髮無損。
☆、威脅
&ldo;現在許先生還沒有脫離危險期,我們無法確定他什麼時候可以醒來,骨髓移植手術無法如期進行,目前,我們正試圖在全國的骨髓庫進行搜尋匹配,但是匹配度恐怕無法有許先生這樣高的契合度。這樣的話,後期排異無法估計。&rdo;
&ldo;找到匹配的骨髓需要多久?&rdo;榮斐問道。
醫生思索了片刻,答道:&ldo;一般情況下5至15天,當然,這還要看志願者的意願,如果在這段時間內許先生能脫離危險期醒過來,且身體恢復的不錯的話,採用他的骨髓是最理想的結果。&rdo;
&ldo;好的,我知道了。&rdo;頓了頓,榮斐又交代道:&ldo;如果找到匹配的,請即刻通知我,他們的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應。&rdo;
醫生點點頭,表示知道。
&ldo;你要去哪?&rdo;
蘇書腳下頓了頓,沒有回頭,只是說道:&ldo;我去看他。&rdo;
這裡的他是誰,他們心中都清楚,榮斐自認不是沒有容人之量的人,但是看到蘇書臉上表現出對許東旭顯而易見的擔憂的時候,他竟然也想忍不住衝動的站在她面前,質問一句:你以什麼名義?是以我榮斐的妻子榮斕的嫂嫂,還是他的舊情人?
榮斐按捺住衝動,不禁撫額,心中無奈嗤笑,他什麼時候竟然和那些一二十歲的年輕人一樣了,思維簡單,頭腦發熱,滿腦子的情情愛愛,簡直被嫉妒沖昏了頭腦。
但是,與此同時,心中另外一道聲音卻在腦海中不停的叫囂,越來越響亮。
看著吧,你總會失去她的,不管是榮棽還是蘇書,他們都不會屬於你。
他承認他嫉妒了,嫉妒的想要發狂。
重病監護室。
門外有輕輕的腳步聲響起,榮斕抬頭,便看到蘇書的身形透過門上的單面玻璃映了出來。只是榮斕等了良久,也沒有等到敲門聲,她似乎並沒有進來的意思。
榮斕低頭,繼續用毛巾細細擦試許東旭的雙手,這雙手依然溫暖,但是幾乎發白的指甲蓋無聲透露著這雙手主人的無力。榮斕放下手裡的毛巾,悲哀的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許東旭,他頭上纏著厚厚的白色繃帶,雙眼緊閉,只有病床一側監視器上的線條波動能看出他的生命跡象,而他卻似乎依然沒有醒來的意思。
學長,她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重要到,你為了她,連自己的生命都不顧了,既然這樣,她來看你的話,你會不會就會醒過來了?畢竟,你一定不會忍心看著她為你傷心。
榮斕開啟門,果然看到蘇書還站在門口,微微側了身,示意蘇書進來。
蘇書當然讀懂了榮斕的意思,一時有些錯愕,她沒想到榮斕這次的態度,畢竟即使榮斕和許東旭結婚後,每次看到她還是忍不住針鋒相對。
&ldo;進來吧!&rdo;榮斕看蘇書愣在門外,終於還是不情不願的出口說道,她心中不願意承認,即使她花了將近兩年的時間去努力,學長心中最重要的那個女人始終不是她。
蘇書點點頭,走了進來。許東旭近在咫尺,她卻在距離病床一米處停了下來。如今,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不能再是那種可以自由表達關心的程度了。他的妻子站在這裡,而她以別人妻子的身份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