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此時應該已經大亂了吧。
只是張角兵犯幽州,這處於邊鏡的涼州如何會有此等反動口號出現?正想著,一陣馬啼聲突然間紛亂而至,瞬間由遠及近,夾雜著一路上行人慌亂驚叫的聲音。
我皺眉,何人敢在大街上縱馬馳騁?!
“是樊副將!”呂布道,便要大聲招呼。
我忙一把拉著呂布矮身躲在一邊,捂住他的嘴,悄悄轉身看去,縱馬揚鞭在最前頭的,果真便是樊稠!
樊稠沒有看我,只是帶著那隊人馬一路快馬加鞭出了城,彷彿有什麼急事一般。
“媳婦,樊副將是來找我們的吧。”待他們遠去,呂布才一把拉起我,道。
“不是。”我搖頭,如果樊稠果真是因我而來,剛剛我便站在這大街之上,縱使我有心躲避,他也不可能沒有看到我,除非他此行的目的根本不在於我。
側頭看了一眼街道兩邊的觸目驚心的白色“甲子”二字,我心裡隱隱不安。
“姑娘,大師傅做了水晶餃子等您呢。”一個聲音突然響起,聲音恭敬謙卑得很,“見姑娘遲遲不至,大師傅便命小人來請您”。
我回頭,竟是小狗子,態度比之上回已是天差地別了,想來是寶正的話起了作用吧。
微微一笑,“好,前頭帶路。”我道。
拉著呂布,我一路笑眯眯地想著我的水晶餃子往望月樓跑。
一路進了望月樓,我們便堂而皇之地直奔廚房。
“笑笑來了。”淡淡的聲音,溫和得很,纖塵正在煮著花茶,清香滿屋。
“在下呂布。”見了白衣勝雪,如天人般的纖塵,呂布微微一怔,隨即抱了抱拳,煞有其事地自我介紹道。
“叫我纖塵便可。”點了點頭,纖塵笑著沏了花茶放在我手裡。
捧著那精緻的杯子,我低頭緩緩啜飲一口,溫暖熨貼的感覺從喉間一直滑到腹部,剛剛一路跑來的冰寒之氣頓減不少。
“你便是笑笑的小相公奉先?”不曾厚此薄彼,纖塵笑著轉身也遞了杯花茶在呂布手裡,笑道。
“你知道我?”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呂布站起身來,“媳婦有跟你說過我麼?”
“嗯。”眼裡微微閃過一絲笑意,纖塵點頭。
“真的?真的?媳婦都說我什麼了?”呂布一臉的迫不及待。
“她說……”纖塵笑了笑,看向我。
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我還能說什麼,無非便是當初如何欺侮那個小藥罐了。
懶得聽他們廢話,我自動自發地站起身,取下一早熱在蒸架上的水晶餃子,夾了一隻,熱呼呼地咬了一口,美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喝茶,吃餃子,我樂滋滋地不知今夕是何夕。
“天色晚了,你們不回去?”纖塵看我一臉的樂不思蜀,提醒道。
呂布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沒有吱聲。
拍了拍吃得有些撐的腹部,我搖頭。
“寶正,帶姑娘去客房。”沒有多問,纖塵微微揚聲道。
“媳婦,我就睡在隔壁,有什麼事叫我。”隨寶正站在門口,呂布不放心地囑咐。
我點了點頭,便走回一早準備好的房間。
輕軟的棉被,屋裡點著纖塵獨有的檀香,我深深吸一了口氣,和衣躺下,正欲吹滅燭火,一道人影突然閃進屋來,黑衣蒙面。
我抿了抿唇,看向站在我面前的黑衣人。
“鈴兒。”我輕輕開口。
那黑影微微一怔,半晌沒有動彈。
雖然黑衣蒙面,但我知道,必是她!
鈴兒的身手我不清楚,但我清楚的是,我顯然不是她的對手。
想必董卓此時正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