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是非殺我們不可了?”看著他,我道。
“我想殺的人,叫呂布。”他開口,十分堅決,隨即看我一眼,“你可以走”。
感覺到後肩愈來愈清晰的痛楚,我咬了咬唇,垂死掙扎,“你甚至連呂布是誰都不知道,為何要殺他?”
“受人所託。”趙雲淡淡開口,眼神略略有了一些波動。
一旁的呂布卻是微微一愣,隨即竟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他側頭道,“笑笑,你回房去”。
抬頭看了一眼呂布,我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都已經這副模樣了,他還想護著我?
他在想什麼?護我離開,然後自己等死?感覺到他的倦怠,我知道,只要我一走出這個房門,呂布便必死無疑。
一手撫了撫自己的後肩,不意外地摸到一手的殷紅粘稠,“怎麼辦,我走不動了”,靠在呂布身上,我笑得有些無力,後肩痛得厲害,剛剛去奪方天畫戟,劃在我肩背上的那一刀,著實不輕呢。
呂布微微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了?你怎麼了?”他開始慌亂起來。
一手緊緊握著他的手腕,我咬了咬牙,頗有些無賴地道,“沒什麼,剛剛被砍了一刀,血也流得差不多了,大概還能再撐一個半個時辰,你看著辦吧。”
望著趙雲手中所提的逆鱗,我笑得無奈,趙雲有趙雲想守護的人,呂布有呂布想守護的人,在命運面前,每個人都是那樣的無奈。
呂布狠狠驚住,半晌,他一手摸索著上前,卻觸到了我後肩的粘稠,手如被灼燙了一般,他猛地退縮了一下,隨即面色變得惶然,狠狠咬牙,他青筋畢露,“我揹著你,你當我的眼睛。”向後伸手,他微微彎下腰。
看著他,我有些鼻酸,順從地爬到他背上,我抱著他的脖頸,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嗯”。這一刻,我似乎又回到了涼州的小巷,那個有著明亮眼睛,笑得肆無忌憚的少年,他揹著我,從冗長的小巷到太守府,那一路,他揹著醉酒半醺的我,無言。
緊緊握住方天畫戟,他站直了身子,“讓開,都給我讓開!”,原本消沉的神情剎那間消失無蹤,肅殺之氣沖天而起,一時之間判若兩人。
一手將我護在懷中,一手揮舞著手中的長戟,一時之間,竟是無人趕上前一步,連趙雲也只是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著我。
呂布彷彿瘋了一般,四下無目的地衝殺,我心裡狠狠一抽,雙手在他胸前交疊,我抱緊了他,“別怕,我和你都不會有事,他們在你左邊。”
呂布微微一頓,提戟便刺,一時間,哀號四起。
紛亂間,我抬頭,看到不遠處,不知有人在趙雲耳邊說了句什麼,趙雲竟是抽身迅速離去。
呂布不管不顧,遇著活物便砍,不知過了多久,屋裡唯剩一片血腥。
“笑笑,還有人嗎?”他嘶啞著嗓子,一手緊緊握著長戟,戒備地道。
“沒……有,都……都死了。”喘了好大一口氣,我道,感覺意識越來越模糊。
“笑笑!”呂布彎腰放下我,轉而將我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別怕,我們去找大夫,我帶你去大夫。”滿屋子的屍體,滿屋子的血腥,我靠在呂布懷中,面色蒼白如紙。
意識迷糊間,我看到呂布滿身滿臉的鮮血,空洞的眼裡滿是焦急,他抱起我,摸索著走出房間外,橫衝直撞。
“有人嗎?來人!”他大叫著。
回答他的,卻是滿屋子的空寂。
院子裡空空落落,沒有一個人,再細看時,似是被人下了藥,一個個皆睡得死沉。
呂布抱著我,四處橫衝直撞,小小一個院子,呂布竟是被困著出去,我費地眼開雙眼,想要開口告訴他門的方向,卻是終是抵擋不過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