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筱春奉姜長寧之命出了府。
她去了一個偏僻的巷子,走到最裡面,開啟了那間緊鎖的院子,飛快地鑽了進去。
在那個院子裡,她逗留了一刻鐘,從後門出來時,她已換了裝束。
穿著舊藍衫,手臂上挽著個搭著花帕子的竹籃,頭髮花白,臉上皺巴巴的,看起來要比她實際年齡,足足大了約有四十歲的樣子。
任誰都無法將這樣一個垂垂老矣的婦人,和晉王府那個青春俏麗的丫頭聯想到一起。
她在秀水街一個角落邊,放下竹籃,賣起了鞋墊。
過了會,來了個穿青衫婦人,她蹲下來開始挑選起鞋墊來,“東西拿來了嗎?”
“拿來了,你確定明天能動手?”筱春聲音沙啞地問道。
“明天是至聖先師的聖誕,祭孔後,會吃祭品,這是最好的機會。”婦人肯定地說道。
聽婦人這麼說,筱春點點頭,“好,那明日此時此地,我來收訊息。”
“這鞋墊的花樣真不錯,我買了,多少銀子?”婦人問道。
“不貴,七個銅板。”筱春遞鞋墊時,把一個紙包也遞給了婦人。
婦人拿著鞋墊和紙包離開了,筱春沒有急著走,守了約半個時辰,買出了兩雙鞋墊,嘴裡喃喃自語:“生意不好,換個地方看看。”
她提著籃子離開了秀水街,七拐八拐的,又回了先前的院子,恢復裝束後,她從前門出來,回了王府。
第二天一早,她再次出門,做法與昨日無有二致。
那青衫婦人又來了,“昨兒那雙鞋墊,我家那個穿著很舒服,讓我再來買一雙。”
筱春給她拿了一雙,交換了訊息,婦人離去,筱春又像昨天那樣提籃子回院子,換裝束,回王府。
站在廊下逗鸚鵡的姜長寧見她回來眼帶喜色,吩咐道:“娟子把鸚鵡提下去吧。”把手中的幾顆小米粒丟回食盒裡。
姜長寧進了屋,筱春跟了進去,“王妃,事情辦成了。”
“太好了,總算是成了,辛苦你了。”姜長寧笑,她最喜歡的就是以牙還牙,“首尾清理乾淨了吧?”
“王妃放心,經過幾道手腳呢,往宮裡遞藥的人,已上了船,五年內,都不會在京城出現,追根溯源,也查不到。”
“很好,那院子讓姜叔處理掉吧,以後你不要再過去的。”姜長寧笑,幽深的眸子卻帶著寒意。
太后敢往她身上使媚喜,她就敢往皇上身上用御歡。
這兩種藥最終的目的大同小異,不過一種是針對女子,一種是針對男人。
“媚喜,御歡,多麼相映成趣的名字啊。”姜長寧會知道如何配製御歡,多虧了她那年輕時交遊廣闊的祖父,以及把她當兒子養的父親。
姜父薑母在兩子早夭後,又得一女,可是女兒也病歪歪的,養到一歲時,差一點早夭。
等她痊癒了,姜父薑母對她十分寵愛,要星星不給月亮的那種。
姜長寧空閒時間太多,在姜家的藏書閣裡,看了很多雜七雜八的書。
那本被姜祖父隨意放在角落的《毒草經》,就成了姜長寧的課外讀物。
《毒草經》裡還夾雜著好幾個方子,而御歡就是其中之一。
姜長寧在看出皇上對她有不軌之心時,並沒有想到過使用御歡。
主要是藥方上的藥材,不好找。
當然,姜長寧也讓姜南幫著收集了,原來是想有備無患,並沒打算用。
那怕後來,藥材機緣巧合的收集齊了。
姜長寧把藥配出來了,還在猶豫是否用。
天作孽,猶可活。
自作孽,不可恕。
太后的媚喜,成為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