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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喂她吃。如果喂她都不吃,那我就陪她一起捱餓。”

在他的強勢要求下,薛葵覺得自己的辯解十分虛弱無力。

“卓正揚,你知道的。我們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他不著急。他有殺手鐧。

“那你昨天晚上為什麼抱著我媽一個勁兒地叫我的名字?對了,據說你還講了許多情話,你確定要在吃飯的時候聽我一一講出來?”

薛葵只覺得從未如此難堪過。還不如真的赤身裸體站在公告欄前看成績單。

“我要回家。”

卓正揚只肯做一點退讓。

“吃完了就送你回去。”

可她真的不想吃。這種狀態,誰還吃得下?她覺得一團委屈堵在喉頭,連呼吸都十分困難。她知道這事情發展下去,只會像出水痘那一年,吃什麼吐什麼,更加難看。她偏過頭去,大腦瘋狂運轉,思考著脫身的方法,卓正揚看她遲遲不落筷,決定履行自己說過的話,一言不發坐到她身邊,舀起一勺白粥送到她嘴邊,薛葵猛地站起來,聲音裡已帶了哭腔。

“求求你,不要這樣。”

她的示弱令他更加難過,不知道到底要怎樣的甜言蜜語才能哄她吃東西,於是放軟了態度。

“你知不知道你虛弱到了心律不齊的地步?如果再這樣節制飲食,會猝死。”

他們兩個是不同世界的人。薛葵終於狠狠地說出了她一直都想說的話。

“卓正揚,你得天獨厚,養尊處優,不會明白一個人要有多強大的毅力才能約束自己。不要繼續摧毀我的意志,我討厭你,討厭碳水化合物,也討厭這種放任自流的生活狀態。”

她說的是實話。卓正揚會喚醒她身上所有的劣性,這次生病更是讓她看清楚了這一點。在卓正揚面前,她的堅強獨立都變得不堪一擊。

卓正揚緩緩地放底手,調羹在飯桌上輕輕磕出一聲,再無任何動靜,兩個人就這樣坐著,良久,他才作出反應,聲音十分沉痛。

“原來你覺得同我一起就是自暴自棄。薛葵,你這話太傷人。”

薛葵冷冷道:“我哪裡說錯?只是話說得重了點,你就覺得受不了。”

那如果換卓正揚來經歷她的一切,豈不是要去自殺。

卓正揚完全沒了胃口。他一言不發地推開椅子,走進臥室,薛葵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心想他大概是徹底對她失望了,於是跟進去拿行李。

“你不用送我,告訴我這是哪裡就行了,我自己搭公車。”

卓正揚皺眉看著她,手裡拿著一本相簿。

“我幾時說要送你回去。”

他在床邊坐下,翻開相簿。

“薛葵,你過來。”

他翻出一張照片,遞到薛葵面前。是他和何祺華的合影,穿晨禮服的何祺華,薛葵驚得直跳起來,卓正揚按住她的手,強迫她坐在自己身邊,哪裡都不許逃。

她認得這身衣服,記得這張照片的拍攝日期。她那天還幫何祺華整理過領結,誇他是個帥氣的中年人。

“這張照片,攝於八年前遠星何祺華的訂婚宴。我和展開,當時都是遠星的員工。訂婚宴開始前,我到停車坪抽菸,一個女孩子跑過來求我帶她走,可是我無動於衷。”

薛葵疑惑地望著卓正揚的側臉,這件事情她完全沒有印象,她當時慌里慌張,隨便抓住個人就求救——她甚至早已忘記她是否求救過。

“我從底特律回來的那一天發現那個女孩子就是你。你說你討厭我,那你知不知道我又多麼憎恨自己。”

薛葵完全沒有想過卓正揚竟然還有這樣的心結,於是拍拍他的背,十分溫柔地安慰他。

“所以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補償我?你真傻,為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