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萬沒想到,當來到鎮裡之後,眼前的一切竟大跌眼眶。
“這?”
看著路上期期艾艾結伴而行的眾人,有的渾身汙泥,有的無聲哭泣,周身全是圍繞著一股絕望的氣息。
夏小喬頓時沉了臉,“這是怎麼回事兒?”
“嗨,還能怎麼,家被大水給衝了唄?”
村裡的一個年輕最快剛說完,就被鹿大山照著腦袋給了一下,“閉嘴,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那小年輕捂著頭,馬上閉了嘴巴,再不敢多言。
而鹿大山這才湊到牛車跟前小聲的道:“這都是流民,大水沖毀了他們的家,如今她們無家可歸,田也被毀了,只能沿路乞討逃荒,好歹能活命。”
相比於那些不諳世事的小年輕,鹿大山則成熟很多,他心裡十分清楚,若是沒有夏小喬之前的法子,鹿溪村怕也難倖免於難,若真如此,此刻自己怕也是流民中的一員了。
可夏小喬聽完眉頭則皺的更厲害了。
“這可不行,大災過後必有大疫。”
趁著村裡人去坊市賣魚的功夫,夏小喬直接回了濟仁堂。
此刻濟仁堂人滿為患,夥計們忙的不可開交。
“師祖,您回來了?”
夏小喬看了看四周點了下頭道:“你師父呢?”
“在,在裡面,正在給病患上藥呢。”
夏小喬看了眼屋子裡的病人,有的是受了外傷,有的是得了風寒,此刻也不拘是那兒,倒地一躺,渾身髒兮兮的,胡亂吃著東西。
她頓時皺起了眉頭。
“長岐,長柏,快些阻止人手,將她們的手和臉全都洗乾淨,尤其是手,還有通知灶房,燒一大鍋熱水,這些人在不可以喝生水,必須全都喝燒開過的水,聽到了嗎?”
“哦,哦,師祖,我這就去,這就去——”
對於夏小喬的話,長岐那是半點遲疑都沒有。
當夏小喬找到鄭老頭時,他正在給一個患者做包紮。
那人面板潰爛,發著高熱。
“別動,我看看——”
“看什麼看?沒看他——”
還沒等說完,鄭老頭忽然反映了過來,“師父,您老人家怎麼來了?長岐說昨日在坊市上看到了鹿溪村的人,得知你們那裡還算安全,我這顆心才放進肚子裡,要不,我早就趕去救您老人家了。”
夏小喬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確定是想救我不是想救別人?”
鄭老頭打的什麼主意,夏小喬從一開始就知道,什麼救她?
怕是弄丟了薛神醫吧?
“哪能呢,您可是我師父,我要是不救您,那就是欺師滅祖忘恩負義。”
說這話時,鄭老頭那是一本正經,顯然是發自真心,不過是礙於濟仁堂事太多,且夏小喬也安全無恙,這才沒有行動罷了。
夏小喬聞言不自在的道:
“行了,不用這麼激動,好像我冤枉你似的。”
“您本來——”
“薛老爺子他老人家在村子裡好著呢,你不用掛念。”
這是給他一個定心丸,果然,聽完這話鄭老頭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東家對他不薄,咋敢壞了東家的好事兒?
而夏小喬此刻也沒時間跟他掰扯別的,蹲下身檢查完傷口後,皺著眉頭道:“這傷口易傳染,一定要注意防護。”
“師父,我知道,大災之後必有大疫,只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災民越來越多了,我聽說咱們曲泉鎮的糧食早已供不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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