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沈五一直垂頭看著手裡的瓷瓶。
隨身侍者見此填了杯茶道:
“五爺,您當真就這般認了?這藥真的能行嗎?他可是連那位看都沒看過——”
還沒等說完,沈五直接將瓷瓶攥在了手中。
“你怎知他未曾見?”
那侍者一臉驚訝,“他既然看過,為何?”
“誰說他看過了?”
“啊?”
這下那侍者當真懵了,不明白自家主子啥意思。
而沈五則面無表情的握著手中的瓷瓶道:“我們找了他整整三年了,你當他不知曉嗎?”
“這——”
侍者聞言遲疑了,實在是,他們這三年找的著實辛苦,剛聽聞這位老人家的下落,可還未趕到,人就又失蹤了。
如此反覆不下十數次,每每皆會錯過。
他們有時候都覺得,這老頭是逗人玩兒呢。
“這什麼這?”
沈五淡淡一笑,“我們尋了他這般久,所為何事他會不清楚?整整苦尋了三年,為何偏偏這一次成功了?”
“是啊,小的也頗為納悶。”
那侍者一臉不解,“莫不是因為那夏娘子?她不是說是薛老神醫的關門弟子嗎?”
而沈五這時端起了茶碗,輕吹了一下茶碗上的浮沫,抿了一口道:“是,也不是——”
“與其說因為夏娘子這位關門弟子,我更好奇,那位陸國公跟那鹿秀才是什麼關係。”
侍者聽完愣住了。
“陸國公?跟鹿秀才?他們能是什麼關係?”
八竿子打不著好嗎?
“你說什麼關係?你沒發現這位鹿秀才很眼熟嗎?是不是有幾分像陸國公和他的夫人?”
“還有,這陸國公遇刺,他堂堂大乾朝手握實權的國公爺,為何會出現在曲泉鎮這樣一個偏遠之地?他來此作甚?輕裝簡行,他是想來此見什麼人嗎?”
“為何他前腳負傷,後腳薛神醫就轉身而至?”
“當真是為他自己療傷?而不是為了點別的?那鹿秀才可是不就前摔斷了腿,世上怎會有如此巧合之事?”
這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那侍者整個人都是懵的。
“主子您這麼一說,還真確實有點巧。”
沈五神色嚴肅的看著茶碗道:“世上怎會有如此碰巧之事?來人——”
話音一落,馬車外迅速出現了一人抱歉回應道:“屬下在。”
“八百里加急,將這封信送往京城。”
“是。”
“還有,讓京城的人在徹查查一下陸國公府,尤其是二十年前的事兒,事無鉅細。”
“是。”
“令著人將鹿景淵的身世查一遍交到我手上。”
夏小喬不知,不過上門吃了一頓飯,結果對方竟要家裡人查個底兒朝天。
而此刻的她正正在書局門口發愣。
“快,大山堂哥快讓掐我一下。”
“弟媳你?”
鹿大山一臉莫名,可還沒等說完忽然痛的瞪大了雙眼,呲牙咧嘴的道,“啊,疼,好疼——”
“疼?疼就對了,我還以為我在做夢呢。”
夏小喬此刻拿著手裡那二百兩銀票,整個人興奮的不得了,“這竟然是真的。”
不過是一張平常在平常的字了,居然能換來兩百兩銀票?
說真的,實在是太誇張了些。
隨後又想起家裡被鹿景淵隨手放置的那些字,頓時兩眼冒光。
“不行,我得趕緊回去,簡直是暴殄天物好嗎?”
那些無用的字,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