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跑出來之後她就後悔了。
“夏小喬,你這個賤人!”
傷心難過之後,她才品出味來。
夏小喬這是故意氣她呢,故意羞辱她,讓她無地自容,自己跑出來,那她之前所做的種種豈不是白廢了?
一想至此,她就恨毒了夏小喬,也恨透了自己不爭氣。
不過是幾句謾罵罷了,跟首輔夫人的風光比,又算的了什麼?
可人都跑出來了,什麼都為時已晚了。
周明珠不由得洩氣的坐在路邊哭了起來。
她該怎麼辦?
明明她都很努力了,為什麼最後還是功虧一簣?
為什麼鹿景淵如此討厭自己?
自己家世好,又識文斷字,長的也不差,還有父兄可以得助力,不比那個一無所有還遭孃家嫌棄的夏小喬強千倍萬倍?
為什麼鹿景淵就看不到呢?
周明珠想破了頭也不知道鹿景淵到底是咋想的。
自己已經放了如此低的姿態了,還學了上輩子家裡小妾的腔調,男人不都喜歡這個嗎?
為啥,在鹿景淵這兒就屢屢碰壁?
周明珠想不明白,可越想不明白就越氣。
她明明能看到未來,可卻怎麼都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她不甘,她不服——
而就在她咬牙切齒跟自己較勁的時候,不遠處則走來了一個正哼著小調,心情愉悅的男子。
距離有些遠雖看不清長相,可卻清晰的看到對方穿著一身圓領青緣襴衫,那是隻有學院的學子才可穿戴的。
就她所知,這鹿溪村除了鹿景淵一個秀才,在就是他本家的大伯跟大伯家的堂弟是童生出身,而不遠處的那人一看就很年輕,不用想就知道是誰了。
周明珠想至此,靈機一動,拳頭緊握,眼神冒著火光。
“夏小喬,咱們走著瞧。”
夏小喬不知道周明珠在打什麼主意,此刻將人氣走了之後,她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待阿梨將瓷碗收拾乾淨,退出去後,忍不住語重心長的道:
“拜託,你能不能別讓我在給你收拾這爛攤子了?”
真是夠了,夏小喬一臉不爽的坐了下來,隨手給自己倒了杯茶。
而鹿景淵則眉頭緊鎖,“你可知,夫妻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關我什麼事兒啊?”
拜託,註定要和離的兩個人,你跟我說什麼夫妻一體?
腦子有坑吧?
鹿景淵聽完一愣,隨後臉直接就黑了,聲音冷的彷彿能結成冰。
“我勸你還是仔細看下契約書上第一頁,第三條的內容為好。”
夏小喬眉頭輕皺,隨後手上直接出現了一份契約書,她開啟就看了起來。
憑空異物?
哪怕已經看了好幾次的鹿景淵,依舊還是很不適應。
看了她好半天,最後不在然的轉移了視線,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後,輕咳了一聲。
“咳,禮記有云:男女七歲不同席,孟子又道:男女授受不親,乃為禮也,你身為大婦,有主持中饋之則,而納妾這事自然也歸你管,而《大乾律》又有言:官民須年過四十且無子方可納妾,違者杖責四十。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她若以清白相逼,我當如何?”
那言語中頗有幾分委屈。
他如今身有不便,家裡既有僕婦,竟還讓外面的女子闖進了他的臥房,就差明說夏小喬管家不當了。
事是她惹出來的,自然得有她來處理,這有什麼不對嗎?
而且,當初寫契書的時候,更是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莫非她不懂?
想至此,又想到了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