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壯大,隱隱有與金龍爭輝的模樣。”
“蛟龍?”
皇帝眉頭擰的死緊,蟲子夾進去都不能留個全屍。
黑袍人頷首,沙啞的嗓音像是被砂紙磨過一樣,“龍生九子,各有千秋,但若是一方勢大,那金龍……便沒有威信了。”
皇帝頓時明白了,詫異道:“你是說太子?”
這個猜測剛一出口,他就自己否定了:“不可能!”
他一甩袖子站起來,冷聲道:“太子是朕看著長大的,什麼心性朕再瞭解不過,他不會生出不臣之心的!”
黑袍人抬頭,透過面罩的縫隙瞥了皇帝一眼,唇邊泛起陰惻惻的笑意,“皇上,貧道也只是根據星象推測,並沒有要誣陷太子的意思,天意如此,貧道也只是實話實說。”
他雙手籠在黑袍裡,坐在地上絲毫不懼的說:“再者,他不是看上了永寧郡主嗎?為情亂智,也未可知啊。”
皇帝身子一僵,眼珠子在眼眶裡掄了兩圈,啞口無言。
要是為了女人反目,雖然愚蠢,但還真有可能。
他背對著黑袍人,盯著眼前的佛像良久,才低聲問:“如何破解?”
黑袍人無聲的笑了笑,眼裡閃過精光:“簡單,帝王權術,不過‘制衡’二字,蛟龍不安分,那就給他找個伴。”
皇帝眯了眯眼,沉默片刻,仰頭無聲的嘆口氣:“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
黑袍人來無影,去無蹤,佛堂裡的燈火忽然亮了一下,恢復了熱度。
皇帝一個人站在光暗交界處,靜靜佇立許久。
……
前一刻還在宮裡的黑袍人,下一刻就出現在了城中最高的望月樓上。
寒風呼嘯,硬是吹不進他的黑袍半分,他站在風口,紋絲不動。
很快,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有人沿著長梯緩步而來。
腳步聲一下一下清晰而規律。
“怎麼說?”
男子戲謔含笑的聲音在黑袍人背後響起。
黑袍人勾了勾唇:“回殿下,一切順利。”
“父皇這麼輕易就信了?”
男子詫異。
黑袍人轉過身來,背對著一輪皓月,低低的笑了:“帝王的信任,何其單薄?不過是如紙一般,一戳就破了。平時再怎麼寵愛,真的威脅到了他的皇位,那就是敵人。”
男子沉默了一下,隨後短促的笑了一聲:“也是,身處皇家,父子算什麼?手足又算什麼?只有皇位,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