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應該在前殿大宴群臣的皇帝忽然出現在這裡,皇后描畫精緻的眼皮子猛地一跳,直接站了起來。
皇帝帶著一群宮女太監浩浩蕩蕩的走進來,臉色堪比鍋底。
走近之後,他沒理會上首的皇后,視線直直的落在了謝辭酒的身上。
眾人紛紛跪下行禮,謝辭酒轉過身來也準備跪下,皇帝三步並做兩步,上前扶了謝辭酒一把。
眼看著他的手不老實的想握上去,暗處的燕知回眼神一凜,把自己的手覆在了謝辭酒的手上,還特意在手背上加了一層神力。
謝辭酒眸光微動,原本要避開的手也沒躲,就這麼看著皇帝握上去,然後……
如觸電般的刺痛從皇帝指尖竄過,疼的他倒吸一口涼氣,猝不及防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謝辭酒:“……”
燕知回伏在她耳邊輕聲問:“爽嗎?”
謝辭酒強忍著沒讓自己笑出聲來,爽,簡直爽的不得了。
再來一次?
她想著面上裝出一副擔憂的模樣,伸出手想去扶皇帝:“皇上,你怎麼了?”
皇帝擺擺手,剛想說什麼嗓子眼又一陣發癢,咳得他根本停不下來。
見狀,謝辭酒把罪惡的手搭在了皇帝的胳膊上。
熟悉的刺痛感又一次蔓延開來,皇帝連忙後退兩步躲開了謝辭酒的手,在謝辭酒錯愕不解的目光中,皇帝扶著季遠的手站穩,訕訕道:“朕沒事,永寧別擔心。”
謝辭酒垂下眼簾:“是。”
皇帝以為是剛才自己的舉動讓她難受了,忙找補說:“剛才朕聽人說這邊出事了,誰惹永寧不高興了?”
他說話的時候看向了不尷不尬的皇后。
皇后心裡頓時一陣翻湧,這什麼眼神?
她強打起精神,解釋道:“方才永寧忽然打翻了桌上的酒壺,臣妾不知怎麼回事,就問了句,這宮女說是永寧無故發怒,永寧……”
皇后視線落在謝辭酒身上,似是有些猶豫,但還是說:“永寧起身給了這宮女一巴掌,說她汙衊,臣妾正要問永寧到底為何,皇上就來了。”
“哦?”皇帝看向太子,太子上前一步,拱手道:“兒臣眼見如此,但內裡實情,兒臣不知,還請父皇明鑑。”
皇后這個時候又後悔把太子教導的太正直。
“正好朕來了,那就好好的講講。”
皇帝走到太子的位置上坐下,太子立刻起身站到一邊。
“永寧,你說,究竟是怎麼回事?放心,朕在這兒,必不會叫人冤枉了你。”
皇帝目光沉沉的掃過在場眾人。
雖然時常聽人說皇上看重永寧郡主,但聽說是聽說,總是隔了一層,不真切。
如今親耳聽到,親眼見到,眾人這才徹底信了。
謝辭酒瞥一眼地上跪著的宮女,朗聲道:“皇上明察,方才臣女坐下後,這宮女要給臣女倒酒,臣女不勝酒力,拒絕了,她還和臣女說這是皇后娘娘的美意。”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看向皇后,神情微妙起來。
皇后一悚,不用轉頭也能察覺到身邊人看向自己的探究目光。
她清了清嗓子,“回皇上,這確實是臣妾的一番好意,想著大家在外面凍了這麼久,喝點酒暖暖身子,這奴婢怕是會錯了意,臣妾並無強迫的心思。”
皇帝沒說話,衝著謝辭酒抬抬下巴:“繼續說。”
謝辭酒:“臣女拒不接受,她便說把酒壺放下,然而她站在臣女右側,偏偏要把酒壺放在左上角,伸手的時候還抖個不停,眼看著酒要灑了,臣女這才直接揮手打翻了酒壺,不然那一壺的酒此刻應該已經打溼了臣女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