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普布里烏斯突然想到父親把自己趕出家門時說的話——那時候父親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想要知道一個人有沒有經商的天賦,最好的辦法是給他一筆本錢,把他趕出去——幾年後如果他沒餓死街頭,而是成了個富翁,那就成了。”
感謝父親教會了他做人的道理——這種事情,不止在經商上,在戰爭上也是一樣的——把一個人丟到戰場上,給他武裝,如果幾年後他活下來了,那麼他就是一個好戰士。
否則……
“我很遺憾。”普布里烏斯低聲說,就好像幾年前他父親對他說的那樣。
甚至,在鎮定下來之後,普布里烏斯還有餘裕和膽量小心的將頭探出盾牌的保護之外,去檢視rì耳曼人的動靜。
然後,普布里烏斯就弄明白了rì耳曼騎兵的作戰方式。
那些騎兵排著寬鬆的長隊,每十五人一排,徑直朝著希臘人衝鋒,藉助馬力遠遠地丟出他們的標槍,之後迅速的向左拐一個直彎跑開,給他們後面的同胞讓開道路——而他們後面的騎兵則重複同樣的動作。
毫無疑問,這些騎兵訓練有素,而且配合默契。
憑藉寬鬆的隊形,每一名騎兵都可以輕易的做出機動,躲避攻擊。而依靠連綿不絕的標槍攻擊,他們則可以有效的壓制希臘人,防止他們發動反擊。
儘管這種戰術每個肯用心的統帥都能想出來,但想要找到一支能夠如此流暢的使用這種戰術的騎兵隊卻並不容易——沒有若干年戰場上的實際cāo作,很難保證這種動作的順利實施。
普布里烏斯聽說,那個萬尼烏斯在高盧地區所取得的最大勝利,並不是成功的解救了維欽託利和他的高盧人,而是從凱撒手中偷走了一支在凱撒麾下征戰多年的rì耳曼騎兵部隊。
就像克拉蘇所說的那樣,對於一名統帥來說,每一名老兵都是一筆寶貴的財富——普布里烏斯認為,很可能,那個萬尼烏斯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從凱撒手中偷走了多麼大一筆寶貴的財富。
就在普布里烏斯這麼感慨著的時候,標槍的持續攻擊停止了。
大約一千五百名騎兵已經由希臘人的右翼移動到了希臘人的背後——當然,這是針對希臘人擺出圓陣之前的朝向說的——而剩下的一千五百名騎兵則依舊留在原地沒有動彈。
這裡就看出rì耳曼騎兵的狡猾之處了——如果他們將全部的騎兵都投入到攻擊,那麼當絕大多數騎兵都移動到希臘人背後的時候,希臘人很可能借助標槍攻擊停止,而騎兵還沒有全部離開的時候,發動反擊——但眼下,在仍舊有一千五百名騎兵未曾行動的時候,即便最有勇氣的人也不敢貿然離開密集陣列發動攻擊。
臉sè難看的看著已經移動到另一邊的rì耳曼騎兵,塔納託斯心有餘悸的對著普布里烏斯點頭笑了笑:“幸虧你及時讓咱們組成圓陣,不然現在就壞了。”
苦笑著搖了搖頭,普布里烏斯一臉的無奈:“這只是開始。”
“我知道。”塔納託斯點了點頭:“但咱們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光靠騎兵丟標槍,是打不敗咱們的。”
對於希臘人的樂觀,普布里烏斯只能報以苦笑——誠然,聚攏成圓陣的希臘人短時間內難以被擊敗,但一直被動挨打,對士氣的打擊也是巨大的——說不定,對面的萬尼烏斯就抱著將希臘人計程車氣壓制到極限,等sè雷斯人到了再擊潰希臘人,打擊sè雷斯人士氣的同時也藉助希臘潰兵衝擊sè雷斯人的陣型呢。
這個時候,普布里烏斯也終於獲得了一個機會,去看看那些跟在他身邊的羅馬騎士——三死兩傷。
一名騎士那漂亮的臉龐被標槍洞穿,而另一個則被標槍貫穿了肺葉,最悲慘的一個則同時中了三槍。另外兩個受傷的,一個右肩被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