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這兒。”她拍了下床沿。
他蹙眉,拒絕道:“我深夜在你房裡已經於禮不合……”
她翻白眼。他老是這麼多規矩。“我是要確認你是不是真的樊沐雲?”
他一怔,她又在胡說八道什麼?
“下午有個假的,我不放心。”她再次拍拍床沿。“你再不坐下,我只好起床確認。”她的大腿疼得要死,非不得己不想下床走動。
他更加錯愕,“哪有什麼假的?又在胡說什麼?”
她怒目而視,“下午那個討厭鬼是你?”
她的用詞讓他想笑,但見她想下床,他伸手壓住她沒受傷的右肩。
“別亂動。”
她置若罔聞,抬手撫上他的臉,他先是驚詫,指下的肌膚旋即燙了起來,可她綻出笑靨。
沒戴面具,是真的樊沐雲。
他惱怒地避開她的手。“你——”
“沒有規矩、不知廉恥。”她利落地幫他接話。“好了,我幫你罵了,你坐下。”
他簡直哭笑不得,她又要去拉他,被他避開,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
“你到底怎麼了?”她的好心情一下被破壞殆盡。
樊沐雲原就打算與她開啟天窗說亮話,便順勢問道:“你進衙門到底有何目的?”
伍藍不解地望著他。“為什麼突然又問起這個?不是告訴過你混口飯吃。”
還不老實?他慍道:“你的目標是血玉麒麟吧?”
她愣住,他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他一向知道她愛財,就算她想要血玉麒麟又怎樣,先前她也當著他的面,說自己要厲家莊地牢裡的金銀財寶啊。
她心思飛快轉著,他的冷淡莫非與此有關?難道這三天,他在外頭查到了她的身份?不對,不可能啊,他能向誰打聽?她在江湖上毫無名氣,不過是絕影門眾多殺手之一,再說她身上也無絕影門任何標記……
倏地,她靈光一閃,要說有什麼地方奇怪,只能說三天前厲梅霜來找王大人,給了一包東西,難道她潛進書房的事被他知道了?不可能啊,府衙裡沒人的武功高過她,不可能監視她而不被發現……
對了,三天前有人在她窗外,難道是樊沐雲請來的高手?或者說……他根本沒離開,這一切不過是個幌子?
伍藍試探道:“莫非是王大人那包東西?”
見他面露厲色沒有反駁,她終於明白自己被耍了。
“你們設計我?”她怒火中燒。
她起身想揍他,可一動傷口就痛,她氣得大罵。“他孃的!你個陰險狡詐的王八蛋、龜孫子——”
“住口。”他喝了聲。“你還有臉罵人,難道誤會你了嗎?”
她瞪他。“哼,沒錯,我是要偷,有什麼不好承認的?”
“你還這般理直氣壯!”他氣得握緊拳頭。
“我有什麼不能理直氣壯,你明明知道我愛值錢的東西,在地牢的時候,我說值錢的東西全歸我,你也沒這麼生氣。”她反駁。
他的臉一陣青一陣紅。“你如此顛倒黑白、是非不分,我與你再無話可說。”
見他狠絕要走,她慌道:“好嘛,我不偷了。”她急得下床要拉他,大腿的傷讓她痛得站不穩,一下跪倒在地。
“啊……”她痛叫一聲。
凳子倒地的聲音與哀叫聲讓樊沐雲回頭,見她摔倒在地,他心一軟,慌張地扶起她。
“你就不能安分點好好養傷?”他怒聲道。
她抓著他的雙臂,難過道:“你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兇?”
“你還不知反省?”他扶她坐在床沿,臉上怒氣未減。
“我都說了不偷了。”她不懂他為什麼氣成這樣,但為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