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這是個幽靈後，我便馬上鼓起了勇氣。我將目光移向弗洛拉，她正在十碼開外的地方玩耍。我的心臟陡然一陣緊縮，弗洛拉看到那個人了嗎？我等著看她的反應--發出一陣尖叫，突然用飽含童趣或警覺的純潔目光注視著我。我屏氣以待，但什麼都未發生。我馬上意識到--我不得不說，這其中必定有很可怕的事--有一刻我甚至覺得弗洛拉的一切聲音都壓低了。片刻後，她轉過身背對湖水繼續玩。這是我最後注意到的她的姿勢--我們倆仍在那個人的監視下，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弗洛拉撿起一塊平整的木片兒，木片兒中間正好有一個小洞。她馬上想到將另一塊碎木片兒插在小洞裡當帆，做成一艘小船。我注視著她，她正努力地綁緊帆。我已不太擔心她了，我明白自己還有很多事要做。我又將目光轉到湖對岸--我要直面自己必須面對的一切。

第七章

事後，我立刻就來找格羅絲太太，對那件事我並沒有可信的證據，但我還是撲到她懷裡哭了起來。&ot;他們知道了--這太可怕了!他們知道了！&ot;

&ot;到底知道什麼了？&ot;她握著我的手時，我感覺到了她的懷疑。

&ot;為什麼，我們所知道的一切--天知道還有別的什麼！&ot;然後，她鬆開我，我講給她聽， 從頭到尾講給她。&ot;兩個小時前，在花園裡，&ot;我幾乎緊張得說不清楚，&ot;弗洛拉看到了！&ot;

格羅絲太太聽到後好像鬆了口氣。&ot;她告訴你了？&ot;她喘氣道。

&ot;沒有--這樣才可怕。她埋在心裡面！這個八歲的孩子，這個孩子！&ot;對我來說，太鎮定就是對這件事的麻木不仁。

格羅絲太太當然只能裝糊塗：&ot;那你怎麼知道的？&ot;

&ot;我在場--我親眼所見：她完全注意到他了。&ot;

&ot;你是說她注意到他？&ot;

&ot;不--是她。&ot;我說話時很警覺，因為我發現我的聽眾反應平淡，&ot;這次是另一個人，一個確確實實恐怖的人：一個黑衣女人，臉色蒼白而嚇人--在這樣的氣氛下，有這樣的一張臉出現在湖的對面。我和孩子在一起--那是一段安詳的時光，就在這時她來了。&ot;

&ot;怎麼來的?從哪裡來？&ot;

&ot;從他們來的地方。她只是站在那裡--距離並不算近。&ot;

&ot;沒有走更近點兒？&ot;

&ot;噢，就那種感受和效果來說，她就像你現在這麼近。&ot;

我的朋友受到某種震撼，她向後退了一步。&ot;你從來沒見過她嗎？&ot;

&ot;是的，但弗洛拉見過，你也見過。&ot;然後，我講出自己所想到的一切，&ot;是前任女家庭教師--那個死了的人。&ot;

&ot;耶塞爾小姐？&ot;

&ot;耶塞爾小姐。你不相信？&ot;我強調道。

她在痛苦中搖擺不定：&ot;你怎麼確信？&ot;

我感到不耐煩，神經質般地喊道：&ot;那去問弗洛拉--她可以確定！&ot;話剛出口，我就馬上改口，&ot;不，看在上帝的分上，不要！她會說不是--她會撒謊的！&ot;

格羅絲太太被搞糊塗了，本能地反問：&ot;那，你怎麼知道？&ot;

&ot;因為我清楚，弗洛拉不想讓我知道。&ot;

&ot;是不想讓你擔憂。&ot;

&ot;不，有更深的原因！我想得越多，發現得越多，就越讓我害怕。我不知道我還有什麼沒看到--什麼我也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