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鴉雀無聲,好一會兒都沒人應話。
汪文迪很快在眾人的目光引導下,找到了大廳內唯一一個站著都能睡著的人。
他不僅是站著打呼,而且也是這裡唯一一個衣衫破舊、不甚講究的弟子。
張南呂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粗聲粗氣道,“哎!總是這麼不靠譜!”
一邊說著,他一邊射出了一道金光,強行把那人給叫醒了。
薛凱風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迷糊道,“啊、啊?在呢,在呢,師兄、長老,有何吩咐?”
“我蜀山乃是天下第一的劍宗門派,衛護蒼生,任重道遠,”張南呂一甩衣袖,批評道,“你身為掌門師弟,該是門下眾多弟子的榜樣與表率,怎能日日無精打采、只知睡覺呢!”
挨訓的薛凱風顯然沒放在心上,嘿嘿傻笑了幾聲。
他撓頭正欲開口解釋,就聽紀迎寒先為他打了圓場。
“無妨無妨,”紀迎寒朗聲而笑,道,“薛師弟一貫如此灑脫,七襄長老莫要同他計較,隨他去吧。”
“哎,你不能再這樣慣著他了!”張南呂不依,搖頭道。
大廳的門被輕緩推開,跟著飄進來一個如春風一般溫潤柔和的聲音,道,“師伯,此次就算了吧,凱風他出任務,在外數月才回,甚是勞累,偶爾打個盹,也無傷大雅。”
循聲望去,正是飄飄而來的藥老柳牧之。
張南呂的語氣也跟著放了下來,只是仍不贊同,道,“你們這樣,會把他慣出毛病來的!”
“牧之,來得正好。”紀迎寒笑意更深,朝他招了招手,順勢岔開了話題。
柳牧之走到薛凱風身邊,點頭道,“我聽聞‘陰陽絆’一事,故來此說明一二。”
“所謂陰陽絆,並非寶具靈器,而是一種巫法。”他娓娓道來,“這種巫法以一種名叫水晶蘭的植株為媒介,經過一系列的淬鍊後,使一株水晶蘭分成一陰一陽兩株,植入兩個活物體內,或是人、也可不是人。”
“但必須是一生一死的兩個活物,才能見效。”
說到這,汪文迪皺了皺眉,突然想起了一件此前一直被忽略的事。
上官別鶴是怎麼能活到現在的呢?
他和藤原離鸞是同時代的人,她死了,他如何能活著?
換言之,這一陰一陽中的‘陰’,指的真的是他嗎?
汪文迪上前一步,客氣道,“道長,我有一事不解,可否請教一二?”
“你直言便是。”柳牧之應道。
他問道,“若陰陽絆施加在二生者或二死者身上,又會怎麼樣?”
柳牧之雖是失明,可那眼神卻實實在在的是盯著汪文迪的方向盯了一會兒,復才沉聲答道,“一陰一陽必須對應一生一死,如果二者皆生,此法就算失效,不過也只是失效,沒有什麼很嚴重的副作用。”
他話鋒一轉,道,“但假如二者皆死……書中記載有限,只說將會爆發出巨大的妖氣……”
“妖氣?”汪文迪捏著下巴,接著問道,“那魔氣呢?”
“魔氣……我倒是沒找到相關的記錄,”他思索了一會兒,又道,“而且這陰陽絆具體是為什麼目的而設計的巫法,也沒有記載。”
“那破解之法呢?”
“這就是唯一的好訊息了,即使不知其效,可確有詳細的破解之法。”
柳牧之也沒賣關子,快語答來,“陰陽絆的關鍵就在那被煉化的水晶蘭上,消去水晶蘭,就可以消去陰陽絆。”
“水晶蘭說到底也是一種植物,要找到拔除的辦法不難,只是需要時間,讓我來翻閱資料、試藥以及配製解藥。”他細緻的解釋著,兀自嘆了口氣,跟著道,“可惜溪嵐那丫頭在外執行任務未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