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拖下去,祝謙就要完全消失了。
汪文迪正在苦惱之際,法寶中卻傳出了祝謙的聲音。
“將我放出來吧,我能助你們過這扇門……”他說兩個字便要停下來喘一喘,費勁道,“我、我能感覺到……蕤賓,離我很近。”
聞言,汪文迪便將冥界眾生相展開,幫助祝謙的魂靈化形而出。
他問道,“你有何法子?”
祝謙的眼神深遠,宛若盛著一泓清澈而真誠的泉水,自顧自道,“蕤賓同我說過,燕爾珏一物,本就在心,不在物。”
他有些失落的走到門前,自嘲的笑了笑,接著道,“只是可惜,最終持有燕爾珏的不是我。”
一邊說著,祝謙一邊撫上了緊閉的大門,他身上有星星點點的淡光絲絲剝落下來,沿著門上的花紋滲了進去,一點一滴的填滿了燕爾珏的空隙。
片刻過去,門仍紋絲未動。
汪文迪皺起了眉頭,不由得打斷道,“你何必以自身的心力開門……若是不成,你會先力竭而亡的。”
“無妨,我的下場已經註定了。”祝謙無謂的笑了笑,又道,“如此,也算了了我的畢生心願。”
他的氣力已去了大半,卻仍在苦苦支撐。
門上的光愈發強烈,恍惚間,眾人好像聽見了一個聲音唱誦。
那是一首歌謠,蘊藏著無盡的惋惜,道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這聲音環繞在他們耳邊,揮之不去。
祝謙臉上重新揚起神采,下一秒,門被開啟了。
“蕤賓!”他人還沒進去,就先喚道。
可惜的是,商懿沒有出現在眼前,他撲了個空,跌在地上。
汪文迪和張霏霏隨後走了進去,那唱誦的聲音還未停止,二人將祝謙扶了起來,門在身後合上。
前方最顯眼處有一方祭臺,祭臺上方擺著一方棺材。
再往遠處後方一看,這棺材的後頭還擺有另一副棺材。
汪文迪示意祝謙不要著急,更不要輕舉妄動,自己率先走上前去,檢視起來。
只見祭臺上方擺著的乃是一副金棺,後方那副則是銀棺,金棺底下繞著一圈複雜的花紋,他看了一會兒,認出此乃是聚陰匯邪的一種基礎陣式。
他揚了揚手,示意暫時安全,張霏霏便帶著祝謙走了過來。
她一看見那花紋便覺眼熟,豁然道,“文迪,這花紋我曾經見過的。”
“在哪見過?”他問道,又轉身去檢視後方那副銀棺。
張霏霏答道,“在刑天那處,我找到子季暑頭顱時,也有一方祭臺。”
她三言兩語概括了當時的經過,轉而問道,“咱們……要開棺嗎?”
汪文迪回到她身邊,捏著下巴道,“此乃聚陰的邪法,聽你所說,刑天那處的祭臺是以人為祭,你看見的焦黑痕跡,就是燒人留下的,那邊與這裡相連,是支撐子季暑一分為幾、吸引碎屍鬼的怨氣源頭。”
“開棺是肯定要開的,不然怎麼找商……”
他還沒說完,祝謙便略顯著急,道,“先生,請開吧!”
聽著祝謙底虛的語氣,汪文迪輕嘆了一口氣,道,“不能著急。”
說著,他拉著兩人下了祭臺,解釋起來,道,“這雙棺的擺放位置和所用材質,被稱為‘金銀雙棺’,與夫妻所用的‘陰陽棺’不同,金銀雙棺雖然也是合葬可用,但金銀雙棺極其講究地位。”
張霏霏皺眉道,“地位?”
他點頭答道,“金高銀低,男高女低,若要開棺,必要先開金棺,但這金棺處在邪法之中,其中定然有變,不能擅自隨意開啟……”
祝謙自告奮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