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佇列說,“上午各班骨幹按照劃分好的區域,帶領你們本班人員磨磚。記住,要物見本色!這東西原來什麼樣子,你就讓它呈現什麼樣子。中午開飯前各班班長跟我一起檢查,不合格的,下午返工。”
“磨磚?什麼磨磚?”王縉站在曲明俊的身後納悶不已,小聲嘀咕著。其實也不止是他,佇列裡面除了那些始終保持立正姿態一言不發的老兵們,那些穿便裝的、按隊長的話說就是“準軍人”們都在交頭接耳。
學員隊的宿舍樓是比較老式的樓了,雖然這些年一直在內部和外部裝飾上下工夫,但看形狀還是能看出以前那個時代獨有的樸素大氣的特徵。這棟學員宿舍樓面南背北,從正中分開為兩個學員隊所用,樓高四層,一二層是生活區,也就是學員的宿舍、廁所、洗漱間所在地,三層是俱樂部、武器庫、倉庫和兩個小教室。一、二、三樓都是類似筒子樓的那種正中過道、兩側房間的風格,唯獨四樓是一間通透大教室,可供全體學員上課或者聽報告、開會等各種大型活動。樓前兩側分別是晾衣區和停車區,再往南去有一條可通向大操場的、按照教導員賈傑的介紹,叫做養成路的一條小路。最南邊是一塊比較大的區域,上面設定了單雙槓區和羽毛球場,可供學員們進行體育鍛煉。
第一章 較量還是較勁(3)
宿舍樓前的晾衣區和停車場都是紅磚鋪地,一行一行錯落著鋪得整整齊齊。養成路的兩側種植著冬青的花壇邊緣是用紅磚斜角向上鋪設的,一個個稜角突出如同林立的槍刺一般顯得分外銳利。
曲明俊他們要磨的就是樓前這一片用紅磚鋪就的區域。經過一個夏季的風吹雨淋,原本殷紅色的紅磚表面早就如同蒙上了一層青苔一般,顯得灰黑不已。
於是,在開學的第一天,聽著老學員隊們上正課去的“一、二、三、四”的聲音,未來的共和國偵察精英們,如同被放牧的羊群一般,東一個西一個蹲在地上用摺疊軍用鐵鍁死命地鏟著紅磚的表面,力圖把表面那一層灰黑色都給磨掉。
曲明俊聽著耳邊傳來的那一直能伸到每個人心底讓人牙酸胃疼的那種“吱兒——呀”的聲音,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王縉,哦,忘記說了,這小子跟曲明俊還真是比較有緣,先在門口偶遇,到了學員隊才發現他倆不僅僅是同一個隊的,居然還是同一個班的。按照身高,二人都分到了二區隊六班,班內有12個人,除了4個老兵,其他8個人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應屆高中生。
“噯,曲哥。”王縉蹭到曲明俊的身邊,左右看看沒人注意,低聲跟曲明俊聊起天來。自打那天看到那支國內少見的豪華車隊加私人保鏢外,王縉對曲明俊就曲哥前曲哥後叫了起來,而且絲毫沒有先驗證一下二人年紀大小再定稱呼的念頭。
“你說這是幹嘛啊?我們跑來這裡不是當偵察兵的嗎?就在這裡磨磚?蒼天啊,我寫信回去家裡誰信啊,有病啊這是。”王縉拿著鐵鍁胡亂在地上划著,典型的出工不出力。
曲明俊嘆了口氣,他也想不明白。都聽說當兵開始要磨練內務,可這磨磚又有誰聽說過?再說這磚,怕是磨不了兩天,下一場雨,就立馬恢復成灰黑色,整個兒形式主義,浪費人力資源。
“嗤——新兵蛋子,廢話不少,還想當偵察兵呢。”突然從二人身邊傳來一聲嗤笑。
王縉的臉一下漲得通紅,沒回頭就怒罵出聲:“媽的,說誰呢?”
“嗬,他媽的就說你呢,新兵蛋子,不服啊?”旁邊站起來一個穿迷彩服的老兵。
曲明俊認出來了,這個老兵也是六班的。六班一共4個老兵,班長郭向陽,身高1米7,身材略微瘦弱卻精力充沛,話不多但每句都能說到點上;副班長李東寬,身高1米75,標準的模特般的倒三角身材,方正的臉龐上綴著一雙精光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