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地等待著,時間流逝,他輾轉反側,情緒愈發煩亂。
約九點時候,房門被推開了,原楓一陣激動,向門口望去,白色的兩個人,他立刻失望了。
原楓的主治醫生板著臉走到他面前,後面跟著一個表情同樣冷漠的小護士。醫生乾咳了一下,冷冰冰地說:“原先生,你的醫藥費已經拖欠四天了。剛開始是因為考慮到你是同罪犯搏鬥受傷才破例收治你,但醫院不是福利院——”
他頓了頓又道:“因此,如果在一小時之內你不能把費用繳上的話,只能給你停藥並強行勒令你出院!”
“需要多少錢?”
“手術費加藥費總共三萬八。”
“我才住院四天,竟要這麼多錢?!”原楓緊緊皺起了眉頭。
“哼,我們也得考慮自己的生存,我過一小時再來聽你訊息。”醫生冷笑一聲走了,小護士也頗為不屑地看了看原楓。
原楓如何繳得上這筆款項,對某些人來說三萬八純屬九牛一毛,但對現在的原楓來說是一筆天文數字。
原楓緩緩坐起來,強忍著隱隱的傷痛,開始艱難地穿衣服。等穿好鞋站到地上時,他已臉色蒼白,額頭滲出了點點汗珠。
病房門再次被粗魯地推開,還是剛才那個醫生,原楓以為他是來敦促自己,不料他的表情與口氣較之前婉轉了許多:“原先生,你可以繼續留院治療了,已有人替你繳上了五萬塊費用。”
“什麼?誰交的?”
“這個,你得去問收費處。”醫生說完走了出去。
原楓呆呆地站了一會兒。
他慢慢拉上外套的拉鍊,無論如何,他都決定不再留下來。原楓疾步走到門口,拉開木門的一剎那,外面一個青色的人影也正往裡趕,一頭撞進了原楓的懷裡。
原楓的傷口一陣劇疼,他不禁捂著胸口蹲了下來。
“哎呀,你怎麼起來了,撞疼了嗎?”
原楓猛地抬頭,看見李楠蹲在他面前關切地注視他。原楓的表情頓時舒展了,他情不自禁地抓住李楠的手,說道:
“這兩天你跑哪兒去了,電話也不接,我真的很擔心你!”
李楠似乎沒聽懂他的話,怔怔地盯了他一會兒,又看看被他抓緊的手,臉色驀然紅了。
原楓也察覺了自己過激言行,很難為情地鬆開了手,訕笑著撓了撓頭。
“你幹嘛穿衣服起床,快躺床上休息去。”
“李楠,醫藥費——”原楓支吾道,“是你替我繳的嗎?”
李楠一臉茫然,搖了搖頭。
隨後,她神情有些忿忿:“難道醫院因為你沒交藥費要趕你?!”
原楓無奈地點點頭。
“不過,現在有人替我交了,我卻不知道是誰。”原楓腦海中又增添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醫院太不象話了,這麼勢利,難道沒錢就見死不救嗎?!”
原楓微笑著擺擺手,他倒不大在乎醫院怎樣對他,見到李楠平安無事他心裡塌實了很多。
他似久違了一般,細細打量了一下李楠。她今天穿了一件蘋果綠的外套,本應很顯朝氣,但她面容有些憔悴,而且隱藏著一絲憂鬱,這使得原楓感到她試圖刻意掩飾自己的心情。
原楓鼻子動了動,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微微一怔。
“李楠,前兩天你真的去哪裡了?”
李楠淡淡一笑:“我哪兒都沒去,什麼也沒幹,只是看清了一些人,想清了一些事。”
李楠望著原楓,眼睛忽閃了一下。
她輕輕站起來走到窗邊,將半遮半掩的窗簾徹底拉開了,明媚的陽光頓時傾瀉入室。李楠舒展四肢,深深呼吸了一下,彷彿把陽光也吸進了肺裡,臉上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