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咬唇遲疑片刻,終於慢慢站起,只是向阮雲歡望去一眼,便隨著趙承離去。
至晚,齊王殿下回府,聞阮雲歡一說,不禁愕然,說道,“白氏一族?”
阮雲歡淺淺一笑,點頭道,“如今婦人孩子住在後院,男子留在前院,我將你原來的十幾名廝僕、丫鬟各自提攜,令他們各自管著一處,我屋子裡雪雁、樂兒、馨兒幾人也提了管事丫鬟,分去旁處統管奴僕,待過上幾日,府中便可調停周全。”
淳于信苦笑,說道,“你要買白氏一族的人,怎麼不與我商議?”
阮雲歡揚眉,說道,“齊王殿下不是要臣妾自個兒處置?原來還要先稟過殿下!”
淳于信被她一噎,一時說不出話來,想一想,白氏一族沒落,自己堂堂齊王,以他們為奴也無不可,便輕嘆一聲,說道,“不過是有些意外罷了!”伸手勾她入懷,俯首在她面頰輕吻,輕聲道,“只是不知道,冬獵之事,我的王妃可曾有旁的安排?”雙唇觸上柔嫩肌膚。
阮雲歡淺笑,說道,“冬獵自有戶部和內務府,要我……唔……”後半句話被某人封入嘴裡,很快,變成一陣低吟……
☆、第358章 府裡的人是如何辦事的
這一年的冬天,來的份外的早,還是十月末,帝京城已是大雪紛飛,寒風刺骨。
阮雲歡一早皮裘包裹,懷抱暖爐,坐在生了火的馬車中,向阮相府來。白芍替她蓋上一層棉毯,搓了搓手,說道,“小姐,這大雪天,去相府做什麼?”
阮雲歡微微一笑,說道,“再過三日便要伴御駕冬獵,趁著這幾日得閒,處置一些事務!”
白芍眼珠一轉,問道,“可是去木棉院?”
阮雲歡微勾了勾唇,仰身靠入厚厚的錦墊中,輕聲道,“木棉院……如今,還是不處置她的時候,只是,前次阮雲樂去瞧過她,似乎聽了什麼話,這些日子,安靜的怪異。”
白芍皺眉,不解道,“小姐,如今已經大婚,還留她做什麼?”
阮雲歡淺笑道,“這些日子齊王倒罷了,五殿下可是在軍營裡,正在操練新兵,此時她若死了,豈不是拖累五殿下?”
白芍不解,說道,“小姐為何要替五殿下運籌?”
阮雲歡微微張眸,波光瀲灩的眸子,如一柄出鞘的利刃,閃過一抹寒芒,淡淡道,“一把磨的鋒利的劍,總有它的用處,就此折斷,豈不是可惜?”
白芍似懂非懂,輕輕點頭,便不再問。
相府門前下車,早有管家常青迎了上來,跪倒磕頭,說道,“相爺聞說王妃回來,一早便已候著,小人已命人去通傳。”
阮雲歡點頭,一邊向前去,一邊說道,“我不過回來瞧瞧祖母,不必興師動眾的!”
常青忙應,起身隨在她身後,賠笑道,“前幾日老夫人便唸叨,說不知王妃在齊王府可有不適,想要自個兒去瞧瞧呢,相爺見這天氣實在不好,才極力勸住。”
阮雲歡點頭,笑道,“這幾日府裡事多,加上冬獵的事,便挪不出身來,倒教祖母惦記。”踏上府前石階,轉頭道,“你不用跟著了,今日天冷,我跟來的人,你好生照應。”
常青忙停住步子,躬身應命。
紫竹苑內,老夫人和阮一鳴聞說阮雲歡到了,忙整了衣裳迎了出來。候了片刻,但見一片雪白中,阮雲歡著一件腥腥紅大氅,領子滾著一圈白色狐毛,頭戴同色滾白邊的風帽,遙遙而來,忙跪倒相迎,身後呼呼啦啦跪了滿地的丫鬟、小廝。
阮雲歡快行幾步,扶老夫人起身,嗔道,“祖母,在自個兒家裡,怎麼還行這等大禮!”說著話,又虛扶阮一鳴起身,說道,“爹爹快起罷!”
握著老夫人的手入內,問道,“怎麼不見三位嬸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