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受凍麼?”
她撫摸著那少袖子一半:“少著一隻袖子也許胳膊會被凍僵,若是連一件棉衣也沒有,他們沒被敵人殺死,就先凍死了。”
人群中想起一片低低的啜泣聲,一箇中年婦女抹了把淚,率先幹起活來:“我家孩他爹就在戰場呢,我不能讓他受凍。”
一個清秀的小姑娘也拿起針線:“我哥哥也去了,不給工錢我也幹。”
人們默默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幹活,每一針每一線都非常認真,棉花蓄的厚厚的,針腳縫的密密的。
昕悅考慮到各家生活上的困難,把悅菱記的收入拿出來,每日供大家吃飯。又在過年時,拼湊出一些年貨,給女工們發了。
轉眼,兩個孩子四歲了,齊雲庭半年沒回家了。
這半年裡,每個月他都會捎一封信回來,內容很簡單:我很好,不要惦記,照顧好自己和孩子。
他以前寫過信,不是這麼簡單的,看來要麼是太忙,要麼就是有其他原因。
昕悅沒有發牢騷,每次都認認真真的回信,內容只限於她和兩個孩子,從不提鋪子啊,錢啊之類的東西。
兩個孩子擺脫了肥胖症的困擾,意兒健壯勇敢,風兒飄逸甜美,俱是人見人愛。
北方捷報頻傳,據說大軍即將凱旋。昕悅自然高興的很,雲庭和雲海就快回家了。
這一天,京城裡來了兩輛馬車,說是縉王派來接齊夫人母子進京。
於是,昕悅帶著兩個孩子、吳媽、小妍進京去了。
在縉王府的後花園,終於見到了那個魂牽夢縈的身影。他臉上清清淡淡的,與周圍繁花似錦的景象十分不相稱。
昕悅撲到他身上:“雲庭,我好想你。”
兩個孩子也衝上去,一邊一個抱住他的腿:“爹……”
齊雲庭呆愣的看著這一切,無所適從。
齊興在一旁急得直搓手:“大少爺,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大少奶奶和小少爺小姐呀。”
昕悅終於發現他沒有抱住自己,這是第一次撲進他懷裡,他沒有緊緊抱住她。
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竟發現他眸中全是冷漠與詫異。
看來看去,竟找不到一絲思念和驚喜。
這真的是雲庭嗎?
“大少爺?”吳媽也很吃驚。
“吳媽,你怎麼這般蒼老了?”他也是滿臉吃驚的神色。
“大少爺,你……”吳媽不知說什麼好。
齊興急的抓耳撓腮:“大少爺受了傷,失去了記憶,如今只記得十歲以前的事。本以為少奶奶來了,他能恢復記憶,誰知……”
兩個孩子見爹爹不理他們,便抱著腿使勁搖:“爹爹……”
昕悅驚得瞪大了眼:“失憶,怎麼會這樣?雲庭,你怎麼可以忘了我,怎麼可以,我是昕悅啊,你不記得悅悅了麼?”
她淚流滿面,攀著他的頸子想搖醒他。
齊雲庭眼中滿是疑惑:“你……真的是我妻子麼,我怎麼會有這麼野蠻的妻子?”
靠,是可忍孰不可忍。
昕悅再也受不了他冰冷的態度,狠狠的用袖子抹一把淚,拉起意兒和風兒轉身就走。
“這個沒良心的,他都不記得咱們了,走,娘給你們找個後爹去。”
昕悅下了臺階回頭望,他依舊是那一副雲淡風輕、事不關己的模樣,似乎還是不認為這個即將離開的女人是他妻子。
齊興、吳媽、小妍都追上來相勸,可是誰也沒信心能勸動少奶奶。
昕悅突然跑回去,撲進他懷裡,雙臂緊緊抱在他腰側:“我才不走呢,京城到處是美女,我走了,你隨便劃拉幾個就夠給你暖被窩的。哼!我就不給你這個當陳世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