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伕猶豫著似乎還是不肯。
“你還不走?一會兒他來了,我就說你非禮我,他會殺了你的。”
車伕嚇懵了,甩過一個不可理喻的眼神,揮鞭走了。
好在出來的不算遠,昕悅沿著牆根在陰影中往前摸索,客棧門口的大燈籠照亮了那一方天地,楚一諾迎風立於牆頭上。
昕悅暗笑:耍大牌的臭毛病還沒改。你在明,我在暗,一會兒雲庭來了我就撲上去。
忽然覺得胸口熱乎乎的,雙手捂上,才發覺是那平安扣的熱度。取出一看,上面一條條紅色的暗紋在湧動。
急促的馬蹄聲越來越近,昕悅的心越跳越快。
猛然發現:這平安扣戴久了通靈性,能讓二人心意相通。
難怪他出事的前幾天自己總是心緒不寧,寢食不安。當時沒太在意,現在想起來,這紅色確實曾詭異的翻湧。
是他,果然是他。面目滄桑了不少,疲憊的神情可見他是快馬加鞭趕來的。
齊雲庭勒住韁繩,焦急的看向楚一諾:“悅悅呢,你讓我見她一面。”
“你真夠慢的,我久候多時了。”他所答非所問。
“我要見她。”
“你配麼?”
昕悅悄悄向前移動,以目前的方位楚一諾在兩人中間,她不能保證自己現在出去就能撲進他懷裡,所以要在靠他足夠近之後再現身。
齊雲庭愣:“你什麼意思。”
楚一諾冷笑:“還用我挑明麼,你騙得了她還能騙得了我?齊家富可敵國,背靠大樹,如今你為了榮華富貴把自己的女人拱手相讓,還假惺惺的追來做什麼。”
齊雲庭面色一寒,轉瞬波瀾不驚:“你不要斷章取義,我何曾拱手相讓。”
楚一諾眯起狹長的鳳目:“你敢說那五鬼與你只是私仇?若不是為了你的主子,你肯以身犯險?你敢說沒有利用她?我明知是局,還甘心往裡跳,如今你還好意思來找我要人。”
齊雲庭臉上聚起幾重寒冰:“你休要胡言亂語,悅悅在哪,我親自和她解釋。”
“齊雲庭,你保護不了她,只要你那主子招招手,你就得唯命是從。北方風雲要起你我都清楚,馬上你就在風口浪尖了,怎麼給她溫馨的生活。只有我才能給她幸福,以後你要再追來,別怪我當面拆穿你的後臺。”
齊雲庭凝眉:“我是利用了她,那也是迫於無奈。今後……”
楚一諾狂笑:“今後你迫於無奈的情況會更多,我不會再讓你傷她了。”他俯衝下去,掠過陰影裡呆愣的嬌小身影在懷,運輕功飛於屋頂上。
齊雲庭大驚:“悅悅,等我。”雖知道她在不遠處,卻沒想到這麼近,竟然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他縱馬狂奔,卻追不上那漸去漸遠的一雙身影,只好運足內力狂呼:“悅悅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我永遠愛你,等你回來!”
昕悅倚在一棵大樹上,眼睛盯著地面,一言不發。
“你現在知道他的真面目了?他不是你可以依賴一輩子的良人。”楚一諾打破沉默。
昕悅不買賬:“我要去問他說清楚,你為何把我擄到這來。”
“問他?還有什麼可問的。你親耳聽到他承認利用你,還不死心,還想讓他騙的你團團轉?”楚一諾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我不信曾經的恩愛都是假的,若是他不可信,這世上也就沒有可信的人了。”
這句話嚴重傷了小楚的自尊心,“你簡直無可救藥。”
“你說他多麼不好,今天還不是你設局,讓我自己跳進去。”
他憋著氣點頭:“是,我什麼都不好,我為了你一句話拼了命去救他。我怕你傷心提前送你離開,既然你偷偷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