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卻無處借力,沒辦法返回地面。
還好,他用另一隻手抓住了一棵小樹,這棵樹長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上,這樣,兩個人的身子就懸在了半空。
低頭看向腳下:“你還好吧。”
昕悅抬起雙眸,驚惶的點了一下頭。
“這座橋只是擺設,應該很多年都沒人走過了。風吹日曬,繩索糟爛,你真是……”真是恨鐵不成鋼啊。
昕悅也後悔的要死:“我以為……人們都在上面走來走去呢。”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關鍵是怎麼上去。齊雲庭抬頭目測一下距離,以他的武功,自己上去應該沒問題。可是,昕悅一點功夫沒有,身邊一點能借力的地方也夠不到。若是帶她一起飛上去,成功的可能性很小。
他正四處搜尋著,那棵花了吃奶的力氣才長在懸崖上的小樹吃不消了,幾顆小碎石滾下,它的根已經露了出來。
昕悅低頭看看谷底,雲霧繚繞看不真切,依稀可見亂石嶙峋,掉下去必死無疑。
“咔”,兩人身子一震,又下降了一尺,齊雲庭緊緊抓住昕悅的手,生怕她掉下去。
昕悅抬頭一看,那棵小樹的根已經被拔出了一些,眼見著就撐不住了。
她略一思索,如果齊雲庭能帶她上去就不會等到現在,這距離的確太遠了,可是這樣等下去,小樹被連根拔出,他們只能一起掉落谷底。
她咬咬唇,下了決心:“雲庭,你放開我,自己上去吧,能保住你的命總比多死一個人好。”
“胡說什麼,你再敢說讓我放手,我打死你。”他額上滾落豆大的汗珠。
“你快放開我吧,我害你夠慘了,不要讓我到了陰間也愧疚好不好。”她用盡最後的力氣大喊。
他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可是兩人手心的汗水交融,他還是怕她滑落。
淚水無聲滑落,“雲庭,你聽我說……我死以後,你不要傷心……再……再娶個媳婦,好好過日子。不要……像我一樣任性……”
“夠了,要死我們就死在一起,葬在一起。”他眼神無比堅定。
“不,你不能死,我愛你……所以,你要好好活著,我才……不會傷心。”她拼命蠕動麻木的手指,想掙開他的手。
他把全身的力氣凝聚到右手上,抓緊她,思量著如何做最後一搏。
小樹的根已經被拽出大半了……
“喂,抓緊繩子,我已經在大樹上拴好了,快抓住。”崖頂傳來呼喊。
於此同時,小樹完全被拔出,齊雲庭忙鬆了手,抓住那根從天而降的繩子。
“悅悅,快抓住。”昕悅用閒著的一隻手抓緊了繩子,兩隻腳用力併攏蹬住繩子,借一點力往上爬。
齊雲庭欣喜的看著她,“再用一點力,只要能讓我抱住你,就有辦法帶你上去了。”
昕悅吃力的咬牙撐著,又往上蹭了一點。
“好,再來。”他不敢鬆開抓繩子的手,也不敢鬆開抓昕悅的手,只好讓她自己往上爬。
好,眼看就要成功了,昕悅已經汗流浹背,突然眼前一黑,手腳失去力氣,莫非又是可惡的低血糖?
身子直直的落下,若不是他死命握著她的手,只怕就……
峽谷對面,一個白色的身影如一隻白隼疾速掠過,輕輕抱住柔軟的身軀,迎風而上。
齊雲庭感覺後背上被一個強大的力道往上一提,借勢翻身,扶搖直上,穩穩落在地面。
他急忙看向昕悅,她已被那人放在地上,眼睛還沒有睜開。
看來命不該絕,竟然被他救了。他不是隻殺人,不救人的麼?
“多謝楚莊主救命之恩。”雖然一諾山莊不參加宛州的大小事務,但畢竟都在這一畝三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