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其實也沒什麼。&rdo;把手裡的菸頭掐滅,他朝椅子背靠了靠:&ldo;去年村裡有批挖掘出來的古物,我在幫他們做評估。&rdo;
&ldo;考古?&rdo;
&ldo;算是吧。&rdo;
聽到這我來了點興趣,坐坐正,朝他邊上靠了靠:&ldo;是什麼年代的?&rdo;
&ldo;年代不久,最多不過兩三百年的樣子。&rdo;
&ldo;哦……&rdo;這年數聽上去價值不大,對於我這種深受小說電視影響,非五百年以上不當成古董的門外漢來說。
臉上的表情剛不自覺地擺出來,又見他笑:&ldo;有時候我們考的不一定是一樣東西時間上的價值。&rdo;
&ldo;哦?&rdo;
&ldo;一些政治和宗教上的價值也很有研究的意義,雖然年份上可能比較淺,但細究下去也許可以引出更多個兩三百年,甚至兩三千年前的東西。&rdo;
&ldo;是嗎……&rdo;聽著也有點道理,不過始終不是我所敢興趣的,我感興趣的是一樣古董它到底在底下埋了多少年,拿出來可以值多少錢。簡言之,就是膚淺。不過忽然想起了一樣東西,正好眼前人是做這行的,在腦子裡擱了那麼多天,我不由拿出來曬了曬:&ldo;對了,我進村時看到那個路口有塊牌坊。&rdo;
&ldo;啪!&rdo;又點燃一根煙,伊平朝我看了一眼。
&ldo;小時候來這裡時就看到它在那裡站著了,它也是村裡的古董吧?&rdo;
點頭:&ldo;沒錯,也有兩三百年的歷史了。&rdo;
&ldo;這是什麼牌坊?&rdo;
&ldo;我想你應該聽說過吧,那是塊貞女牌。&rdo;
貞女牌,封建時候修給那些死去了的貞節烈女的牌坊,以前在電視小說裡常會看到,而現實裡真見到了,一度我還以為是快什麼大牌子。
&ldo;村裡出過烈女啊……&rdo;下意識說了一句。說完才發覺自己說得有點可笑,不過伊平倒沒有笑。仰著脖子灌了幾口酒,他道:&ldo;那年代是常有的事情。&rdo;
&ldo;能不能給我說說這個烈女的事?&rdo;
&ldo;太久了,記不太清了。而且……幾乎每個地方的貞節牌坊背後的故事應該都是大同小異的吧。&rdo;
&ldo;是麼。&rdo;
再一次沉默。他在沉默中斜了我一眼,放下酒瓶:&ldo;還是生疏得很呢,看樣子你真把小時候的事給忘了。&rdo;
&ldo;小時候?&rdo;
&ldo;呵……&rdo;一聲輕笑,忽然湊近了身子,在我眼前撩開了他額頭一縷發:&ldo;還記得這個不。&rdo;
他額頭一道疤,年歲久了,已經成了白色月牙似的一條。
我搖搖頭。
他又笑了,輕嘆了口氣:&ldo;那時候你喜歡上了爺爺給你吃的桑果,纏著要我去摘,我給你摘了,可是不小心從那棵樹上摔了下來。&rdo;
這麼一說倒有了點印象。原來記憶裡那種酸酸甜甜的果子是桑果。記得那時候很多小孩子在我得了那種果子後都跟我搶,搶光了我就哭,可是沒人理我。
&ldo;那時候前前後後哥哥長哥哥短的,說起來,一個人帶著個小丫頭窩在家裡玩,還真是挺丟臉的。&rdo;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