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知道,那個做美工的。&rdo;乾脆的回答,肯定得倒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ldo;她最近幾天都沒來上班……&rdo;
&ldo;她辭職了。&rdo;
&ldo;辭職?&rdo;
&ldo;你不知道?&rdo;
我不知道,不知道的是怎樣把他的話同公司同事說的話拼接到一塊兒。
沉默了一會,忽然想起又一個困擾了我很久的問題,我再次開口:&ldo;……那你有沒有感覺……ada和張梅長得很像?&rdo;
&ldo;很像?&rdo;再次回頭看了我一眼,他似乎笑了笑:&ldo;是麼,張梅長什麼樣,其實我也記得不是很清楚,她好象比你早來沒多久。&rdo;
&ldo;哦……&rdo;我點點頭。不再多問,他的回答聽著合情合理。一時不知道還應該說些什麼,我沉默著看著窗外那些一道道從玻璃上劃過的雨絲。
只是腦子裡依舊困撓。
困擾著兩個問題。一個是同事為什麼要說小張失蹤了,一個是明明在天井裡出現的小張,為什麼一轉眼的工夫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得乾乾淨淨。而i插el的話,看上去似乎明確了不少東西,可是根本上又沒有解決掉我任何一個問題。
琢磨著,腦袋沉甸甸的有點發漲。我這人比較笨,是經不得幾根線的問題同時推敲的,一推敲腦子就會糊塗,一糊塗就會犯困。所以眼皮子不知不覺就沉了下來,我別過頭對著窗偷偷打了個哈欠。
&ldo;困了?&rdo;視線仍對著車窗外的路面,i插el問。
我沒言語。
&ldo;lisa說你經常會在公司加班,為什麼,工作做忙不過來?&rdo;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支吾了兩聲。
車子轉彎,碰上紅燈,他停下車:&ldo;聽說你姥姥剛剛去世。&rdo;
沒想到他會突然提到這個,我抬頭看了他一眼。
&ldo;現在一個人住?&rdo;他又道。
躊躇了一下,我點頭。
&ldo;所以不想回去,&rdo;綠燈亮,一踩油門,車輕輕滑了出去:&ldo;是不是。&rdo;
又一個轉彎,有點突然,我頭撞在了他的肩膀上。他肩膀上有著他頭髮香波殘留的味道,淡淡的,很好聞。
我聽見自己開口:&ldo;在家感覺很陌生。&rdo;
&ldo;為什麼。&rdo;
我沒回答。
自從姥姥過世之後,會有意無意地晚回家,似乎成了我的一種習慣,很多時候是沒有目的性的,在找到工作之前。那時候其實也沒什麼地方好去,就在熱得蒸籠似的街上逛著,看著一輛輛車一個個人從邊上走過,聽他們發出的聲音,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聽這些亂七八糟的聲音。
知道每次回家,看著靜得只有你呼吸和腳步聲的房子,還有那個一團漆黑,但到處留著那個你所愛親人的痕跡的小店時,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我只是本能地抗拒著這樣一種感覺。
&ldo;你在害怕是麼,寶珠。&rdo;出神的時候,聽到i插el再次開口,而我微怔。
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中文名,用那種帶著捲舌音的奇怪口音。而之前,我一直以為這個來自香港的男人,除了英文名他記不住任何中文名,甚至包括他自己的。
那會兒頭仍舊靠在他的肩膀上,不知道是忘了應該離開還是怎的。我看著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