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著哭著覺得有點累了,屋子寂靜而黑暗,這樣的環境可以讓人無所顧忌地宣洩自己的情緒,卻又很容易讓人很快感覺不到自己的情緒。於是站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沒喝,走到門外用它抹了抹臉,風一吹臉上被眼淚泡得刺癢的感覺消失了,腦子也隨之一陣清醒。我想自己可以好好整理一下這件事了,關於狐狸的離開,關於我以後的打算。
決定好了返回店裡,剛坐回到沙發上,忽然發覺自己的手袋裡一閃一閃什麼東西在發著光。
開啟一看原來是手機的簡訊提示,看號碼簡訊正是羅警官對我說過的那個負責監視我的便衣發過來的。資訊很短,就幾個字,說是有事找我,讓我馬上回電。
這讓我覺得很奇怪。
既然他有發訊息給我的時間,為什麼不直接打手機給我,我的手機又不是關著的。狐疑著,卻又不敢不打,怕真有什麼很緊迫的事情。於是按著那號碼撥了過去。聽著手機撥通后里面嘟的聲響,就在這時,裡屋突然傳出陣清脆的鈴音‐‐
&ldo;鈴‐‐!&rdo;
極安靜的空間裡極突兀的一聲響,驚得我幾乎把手機摔到地上。
怎麼這麼巧,我這邊剛撥通那邊的手機就響了。
半晌定下神我拿著手機朝裡屋方向看看,手機裡依舊是等待接通的嘟嘟聲,而裡屋的鈴音,也一直在持續不斷地叮噹作響。手機一直沒人接通,裡屋的鈴聲也一直沒有停。可靛不是在裡屋嗎,響那麼多下,他為什麼一直都不接?
琢磨著我走到裡屋門前敲了敲。
連敲幾下,一下比一下大聲,可門裡除了鈴聲,沒有人回應。
再敲,我對著門裡喊:&ldo;靛,在嗎靛,靛!&rdo;
依舊沒有任何動靜,除了和我手機裡的嘟嘟聲一樣持續不斷著的鈴音。
一陣不安。看了我手裡的手機,掐斷,正準備推門進去,誰知道就在掐斷通訊的一瞬間,門內的鈴音也停止了。
突如其來的安靜,我只覺得頭皮一陣發冷。
剛才被哭得有點發脹的腦子猛的下清醒了過來,看了看手機再看看門,我猶豫了一下,然後朝重撥鍵上輕輕一按。
&ldo;鈴!&rdo;幾乎是同時,門裡的鈴音再次響了起來,清脆而歡快。我只覺得脖子後一陣陣發寒。不由自主飛快朝著店門口奔了過去,幾步跨到門外,被門外的風一吹,腳步又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半晌小心翼翼折了回去,因為我突然很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我撥給那個便衣的號碼,響起的卻是靛屋子裡的鈴聲,為什麼靛在裡面,可是不接電話,也不回應我的叫門。
難道出什麼事了……
想著加快了步子走到裡屋門口,這時裡屋的鈴聲一下子斷了,我下意識看了眼手機,手機在連續無法接通的狀態下已經自動中斷。
屋子裡再次靜了下來,乍然吵鬧之後的沉寂,我貼在門板上對著裡面仔細聽了會兒。
裡頭沒有任何動靜。
於是擰著門把將門推開,儘量的小心,儘量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門裡亮著燈,是平時靛工作時開的那盞小小的射燈。在牆角落邊無聲打在那臺磨鞋樣的機器上,再擴散開來,照出裡頭這片混雜著橡膠和石灰水味的凌亂天地。
裡頭不見靛的身影。
雖然射燈的光照不強,但看清楚房間每個角落還是沒問題的,這裡面除了機器就是材料和模型,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他不在,在他不聲不響進了這房間有半個多小時之後。可我始終都沒見他從裡面出來過,這房間也沒設什麼後門,這倒奇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