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狐狸的手拍在我的肩膀上，我才激靈著回過神。

&ldo;那女人又吐了?&rdo;然後聽見狐狸問我。

我點點頭。

&ldo;吐得還挺厲害。&rdo;從他的聲音裡完全感覺不到一點驚訝或者不安，狐狸走到那堆狼籍前蹲下身看了看：&ldo;吐血了?&rdo;

&ldo;是的。&rdo;

&ldo;嘖，今晚又要加班了。&rdo;

這話讓我不由自主覺得有點發冷。

錯是沒錯，和人不一樣，妖怪所關心的只是這個‐‐他們手頭需要他們解決的問題，而不是其它。雖然明知道是這樣，我還是覺得有點惱。

惱這會兒在這樣一種可怕又腥臭的環境下，我身邊卻只有一隻除了加班外什麼都看不到感覺不到的狐狸精。這種感覺很差，差透了，你會覺得自己很不實在，似乎生活在一個很可笑的扭曲空間。那裡有隻狐狸，他是你唯一可以說上話，發洩一下不安的人，甚至就在兩周前你還對他的身體動過邪念，可是這會兒他看上去這麼遠，遠得好象他並不存在於我的世界。

我感到害怕的世界，在他看來所需要煩惱的僅僅是&ldo;又要加班&rdo;。

&ldo;狐狸，&rdo;僵站了半晌，我試著把自己心裡一些東西說出來：&ldo;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會吐成這樣。&rdo;

&ldo;哦呀，也許是胃病。&rdo;

&ldo;如果是胃病林默不會讓她喝那種東西，你看不出來他很關心她嗎……&rdo;

&ldo;要知道一個男人蠢起來也不是你的大腦可以想像的。&rdo;

&ldo;我不這麼認為。&rdo;

&ldo;那你覺得是什麼。&rdo;

我猶豫了一下，然後決定對狐狸說出那天我所看到的：&ldo;那天早晨……事實上那天早晨我看到了一些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我錯覺的東西。&rdo;

&ldo;是什麼。&rdo;狐狸低頭擦著地上的髒物，看上去有點心不在焉。

&ldo;我看到林默的妻子，就是剛才坐在他邊上的那個女人，她坐在他的車子裡。&rdo;

&ldo;是麼，那很正常。&rdo;

&ldo;但她看上去就像個死人。&rdo;

&ldo;嘖，死人，你說一個人把死人放在車裡開著到處跑是為了什麼，心理不正常?&rdo;

&ldo;我不確定，當時被嚇了一跳，後來他們很快就走了，所以我也……&rdo;

&ldo;這和今天這事有關麼?&rdo;狐狸指了指地上的殘留：&ldo;有時間亂想什麼用車載著屍體到處亂跑的男人，不如幫我好好擦擦地板，小白。&rdo;

&ldo;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好好的一個人，為什麼只喝牛奶。&rdo;

&ldo;或許是減肥。&rdo;

&ldo;可為什麼喝了這點牛奶會吐成這樣，還吐血?!&rdo;

&ldo;聽說她身體一直不好，不是麼。&rdo;

&ldo;那為什麼林默還要讓她喝……&rdo;

&ldo;又繞回來了，小白，這問題你得去問林默。&rdo;

&ldo;我總覺得有問題，狐狸，前陣子我看到林默去對面那個黑眼圈小子家找他了。&rdo;

&ldo;那小子的客人通常總是很